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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嫂子挂的。”
风歧拿钥匙开门，却发现门本来就是半掩着的。
“你来……咦？”
二十来岁的女孩端着火鸡从厨房出来，看到来人时脸上的表情凝了一瞬：“歧哥，我不知道你要带朋友回来……我也叫了我朋友来聚会，他们过一会就到了。”
钟婧看过去，女孩的头发染成粉红色，扎着两个元气满满的双马尾，圆脸蛋，一双大眼睛也圆滚滚、扑闪闪的，活脱脱一个萌妹子。
“没事的，这也是你家，你想找谁来就找谁来，我跟我朋友去楼上。”
风歧说。
见女孩还是有点窘迫，他补了一句：“我不会打扰你们。”
言罢，领着钟婧往楼上走。
钟婧纯好奇，一步三回头，等进了房间，把门一关，她就调侃上了：“老牛吃嫩草啊，上哪找的？这么可爱。”
风歧奔三的人，结婚可以说是毫不意外。
钟婧来这儿刚一年，就听说他结婚了。
不过这人特奇怪，不办酒席、不请宾客，悄无声息的，就成家了。
而前几次来他家，女孩儿都不在。
要么是出去玩了，要么是去朋友家了，反正风歧还是孤身出入。
“生意场上的，他家欠贷了，不拉一把，这小女孩就得陪债主家里去了，我瞅着那肥头大耳的主，不像啊什么好人。”
风歧点了根烟。
“啊？”
钟婧遗憾，“So，你不喜欢人家？没有真情吗？”
“……”
风歧沉默，眯着那双眼睛看钟婧。
屋内开了空调，温度逐渐升高，他等了一会，脱下风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，又把里面的毛衣袖子给撸起来了，露出左手手腕的刺青。
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。
钟婧看着那块刺青，在沉默中忽然品出来了点什么。
“你在想，岚姐……？”
她后知后觉。
“我配吗？”
风歧自嘲一笑。
十八岁时深爱的江岚，永远停留在了他十九岁那年。
他发誓要爱她一辈子，可这句话和他的名字一样，太有歧义了。
谁的一辈子呢？
他才三十，可她的一辈子已经结束。
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兑现了承诺，可是真的已经过了好久好久，久到他出了国，再也没去扫过她的墓。
久到他已经记不清她的面容。
“我觉得我挺不是个东西的。”
风歧冒出这么一句。
钟婧想了想，这些年她总是把什么事都看的很淡，也因为亲近之人的离开，她觉得享受当下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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