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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什么坐不住的？”
萧琰吐出一颗葡萄籽，懒洋洋地说道，“天塌下来，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呢。”
“再说了，狂风骤雨，一般也刮不进咱们这锦华宫的院子。”
柳如眉在他身旁坐下，将茶盏放在石桌上。
“你今日在朝堂上那番话，看似是自污，实则是以退为进，堵死了他们的嘴。”
“但，这只是权宜之计。”
“下一次，他们只会用更阴险的手段。”
萧琰终于从躺椅上坐了起来。
他放下了手中的葡萄，方才那副慵懒纨绔的模样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双如同寒潭般深邃冷静的眼眸。
“眉姨，您太高看他们了。”
他的声音，也带上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。
“来来回回，就那么几招，我都看腻了。”
“无非就是想把我捧得高高的，让我犯错，让我摔下来。”
柳如眉静静地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“一看就是我那位好二哥的手笔。”
萧琰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他手下那几个老杂毛，还真是一帮狗头军师。”
“尤其是那个陈思明，上次丢了那么大的人，居然还有脸出来蹦跶。”
“他们以为，用‘德行’这把刀，就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萧琰嗤笑一声，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。
“他们最好祷告，不要真的把我惹烦了。”
“否则……”
他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，放在指间，轻轻一捏。
紫色的汁液，瞬间爆开，染红了他的指尖。
“我不介意，先亲手砍了那几个摇笔杆子的狗头军师。”
那平淡的语气里，蕴含的，是足以让任何人胆寒的血腥与霸道。
柳如眉的眼中，终于漾开一丝几不可察的波澜。
她看着眼前的少年，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同样惊才绝艳，同样杀伐果断的挚友。
“那不是江湖。”
她轻声说。
“那是地狱。”
萧琰闻言，笑了。
“眉姨。”
“有时候，想去快意江湖，就得先，踏平地狱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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