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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芷晴柔声安抚道，“您家，可是住在城西？”
那妇人一愣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当家的，就在铸造营当差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。
苏芷晴陆陆续续，又接诊了七八个类似的病人。
他们无一例外，都住在城西，且家人都在军中，尤其是铸造营和军械库当差。
他们都患有同一种，难以用常理和普通药理来解释的怪病。
乏力，嗜睡，食欲不振，精神萎靡，气血日渐亏败。
这绝不是巧合！
日暮西山，义诊结束。
苏芷晴的脸色，己经变得凝重无比。
回到客栈，她将自己今日的发现，一五一十地，全部告诉了萧琰。
“公子，这绝非寻常疫病。”
苏芷晴的声音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。
“我怀疑，是一种慢性毒。”
“一种，源于某种特殊物质，通过呼吸，或是皮肤接触，在人体内日积月累，缓慢侵蚀生机的……奇毒。”
她抬起头，那双清澈的眼眸，死死地盯着萧琰。
“我翻阅过家里留下的医典，其中曾有记载。”
“说西域之外，有一种‘阴寒奇石’，其石无味，触之冰冷，若人长期与之相处，其散发出的‘阴寒毒瘴’，便会悄无声息地侵入人体，损耗阳气，败坏气血，最终，让人在睡梦之中，油尽灯枯而亡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里，带上了一丝惊恐。
“而那医典上记载的，‘阴寒奇石’的外观……”
“正是一种，黑乎乎的，毫不起眼的石头。”
房间内，一片死寂。
那个在军械库里，被“无影”
刮开涂层后，露出的，锈迹斑斑的劣质铁胚。
那些被大车拉进铸造营的，黑乎乎的矿石。
那些住在城西，日渐衰弱的士兵与家眷。
所有的线索，在这一刻，被串联在了一起！
形成了一个，令人不寒而栗的，血淋淋的真相。
“他不仅在换钱，换兵器。”
萧琰缓缓开口，声音里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。
却让在场的所有人，都感到了一股子，发自灵魂深处的冰冷。
“他还在……换命。”
用那些忠心耿耿，镇守边关的将士，和他们无辜家眷的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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