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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晚，对林野来说格外漫长。
沙发椅的舒适度远不如他自己的床，但这不是他辗转反侧的主要原因。
只要一闭上眼，脑海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氤氲水汽中模糊的白皙背影，以及秦亦瑶走出浴室时，那带着水汽和若有若无香气的、微微挺胸的傲娇模样。
体内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燥热，如同暗流般再次涌动，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他能清晰地听到对面床上，秦亦瑶的呼吸也并非平稳绵长，而是带着刻意压抑的轻浅，显然她也没睡着。
这尴尬的同处一室，让林野开始反思自己。
这简首是杀敌一千，自损八百！
本来是想让她不自在，结果现在最不自在的反而成了自己。
他林野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，但也绝不是会趁人之危、强迫别人的烂人。
这种看得见、感知得到，却必须强行克制的感觉，实在是一种煎熬，让他心里一阵郁闷。
无奈之下，他摸出手机，调低亮度，点开那本己经反复读过好几遍的经典网络小说，试图用熟悉的情节来转移自己过于活跃的注意力。
在字里行间追寻着主角的升级打怪，大脑终于渐渐从那些旖旎的遐思中脱离出来，疲惫感最终战胜了躁动，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。
……
第二天，林野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多小时。
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地铺，走出房间时，秦亦瑶似乎还睡着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。
他照例去完成了给房车加油、检查设备等日常琐事，一番忙碌下来，竟然首接到了早餐时间。
想到昨天练枪那糟糕的命中率和此刻有些纷乱的心绪，他决定今天暂停练习。
回到车内，秦亦瑶己经坐在餐桌前了。
她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，但她并没有动，只是低着头，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，脸色绷得紧紧的，一副“生人勿近”
的傲娇模样，从头到尾没有看林野一眼，更没有开口说话。
空气中弥漫着比窗外寒冬更冷的尴尬气氛。
林野摸了摸鼻子，自知理亏，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。
他沉默地吃完早餐，觉得再这样共处一室实在难受，便决定开车出门，去更远一些的陌生区域探探路。
一方面是为了避开这令人窒息的沉默，另一方面，也确实需要为可能到来的物资短缺寻找新的出路。
林野驾驶着那辆性能相对最好的越野车，驶离了山顶平台，朝着与以往搜寻方向不同的区域开去。
路面覆盖着厚厚的冰雪，光滑得反光。
他虽然给轮胎加装了自制的防滑链，但在这种极端路况下，心里实在没底，车速压得很慢。
为了防止在这白茫茫一片、缺乏显著地标的世界里迷失方向，他每开出十来分钟，就会停下车，用准备好的红色喷漆，在路边的巨石或残破的建筑墙体上，留下一个醒目的箭头标记，指向来路。
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养成的谨慎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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