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逯行之从专注中脱离出来，眉毛还皱着，眼神都累得有些麻木，他深深出了口气，看看表，才反应过来已经这么晚了。
“走。”
逯行之把晚上要做的习题塞进包里，元司晨本来想回去就睡觉，但是看着逯行之，也胡乱塞了几本进去。
冬天已经到了，呼吸都有重重的白气，元司晨裹紧了校服袄，看看天上清朗的月亮和微弱的星星，没由来地问：
“你说，成年之后的生活会比现在还糟吗？”
逯行之看看他，认真地想了一会：
“如果你有一天离开我了，至少对于我，生活肯定会变得一团糟。”
元司晨低头浅笑，在逯行之目光不及的地方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
逯行之，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答案啊。
“不会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是逯行之，有没有我，你都是逯行之。”
逯行之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，捏住下巴揣摩，顿了一会才道：
“可是逯行之就是会把生活弄得一地鸡毛，”
元司晨回看向他，嘴角轻笑。
逯行之耸耸肩：
“我会昼夜颠倒，会不吃饭，会自闭了，长时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无法爱人和被爱——如果你没有出现过，那么我现在肯定会是这个样子。”
元司晨质疑地挑眉：
“你会这样？不信。”
“我来十三中之前就是这样，你没有见过而已。”
元司晨往前走了几步，转过身，抓着书包带子，笑盈盈地看着，语调却忍不住有些下沉：
“那如果，我考不上，不能陪在你身边了，怎么办？”
逯行之毫不犹豫：
“那也没关系呀，你只要还在我的世界里，我还能知道你的音讯，我就会安心。”
“就算我们一年只能在一起相处几个月？”
“对。”
元司晨转过身，微微一偏头，轻快道：
“切，我也不会只让你和我在一块几个月，我肯定会天天监视你，动不动跑去视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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