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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楼梯下方,伞往后偏移,露出鬓角干净,眉眼冷峻清冽的五官,眸子好像一把淬了银火的利刃,攻击性强的人内心颤抖。
贺松彧在挤在门口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躲在后面的丛孺。
他是里面最高的,抱着双手,任由他那边的人,男的女的老的少观察他打量他,直到贺松彧朝他的方向伸出手,挤做一堆的人分散成两拨,自发的给丛孺让出一条路来。
贺松彧:“回家了。”
丛孺站在里面没动,贺松彧则踩着台阶上来,他那双靴子上全是雨水,裤腿也有湿意,贺松彧定定的看着他,“丛孺,跟我走。”
他说完这句,抱着手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的丛孺才动身,提步过来,一开始慢悠悠的,直到后面突然就加快了步子,他一靠近,贺松彧便准确的握住他的手,将他拉到伞下,环住他的肩膀。
最明显的是小麻雀的惊呼,以至于贺松彧直接忽视了其他人那对他茫然又惊奇的打量,看向这个抱着妈妈大腿的小姑娘。
他们在电话里沉默以对过,情敌见面,小麻雀虽然从没见过他,却好像就知道跟丛孺打电话的是他。
“是你哦。”
小麻雀松开抱着妈妈的手,跑过去。
贺松彧:“是我。”
丛孺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。
小麻雀仰头带着哭腔对丛孺道:“是大帅哥,葱葱,我争不赢他,我们不能在一起了。”
贺松彧跟机器人一样,“是的,你们不能在一起了。”
小麻雀听的好伤心,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俩,哇的一声哭出声来。
丛孺:“……”
他怎么也想不到有天身边的男人会跟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,尊贵的贺先生。
雨夜贺松彧暧昧不清的话,让丛孺跟他之间的气氛越发怪异。
晚上睡觉丛孺破天荒的失眠了,就跟有人在他心尖上挠了下痒痒,激起身上的痒意后就不管了,他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要不你再挠挠?说患得患失的是贺松彧,真正寝食难安的是丛孺。
他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,怎么这么不清不白的,丛孺想的抓心挠肺,又不敢把人弄起来问问,只有大半夜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失眠,旁边贺松彧却睡的很香。
操。
所谓当两个人的关系中有人进一步撩拨,另一个人就会处于被动的下方。
对方做什么,另一个都会一惊一乍的,会不由自主的想很多。
丛孺现在就是这种状态,他快被贺松彧搞的精神分裂了。
他到院子里看看狗,贺松彧就忙不迭的问他,“你去哪。”
丛孺说了,他什么也没说,就上楼拿了件外套,还特意为他披上,丛孺心里一暖想说谢谢,贺松彧却说:“不用谢,我是怕你感冒传染给我。”
丛孺还能说什么,只能阴阳怪气的说:“那应该不会,我还没走出去,你就把帽子手套外套给我戴上了。”
贺松彧嘴角抿了一簇笑意,淡淡道:“不客气,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丛孺在这种环境中,变成了一根弦,被贺松彧捏在手上拨来拨去,他只能笨拙的发出嗡嗡的声响充当抗议。
年前三天的时候,丛孺开始收拾行李。
贺松彧一言不发的靠着门框,沉默的看着他清点要带走的东西,丛孺手里有一个清单,上面写着他堆积在杂物间,购买的礼品最后归属人是哪家哪人,细致到年龄不足五岁的小孩。
贺家也在有人给贺松彧打电话,问他人怎么还不回本家。
最近一次电话还是贺家的老爷子给他打的,问他是不是外面养个人了就把家里给忘了,话里有迁怒的成分,被贺松彧挡了回去。
从没见过贺松彧为了一个人说话的贺老爷子电话都忘了挂,还是贺松彧问他还有没有事,老爷子才反应过来,后面的话类似于破口大骂。
丛孺清点完了礼品,才发现贺松彧站在杂物间的门口待了不知多久,他疑惑的问:“你看什么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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