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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为何不问朝廷要粮？
就在此时，调差粮草之事开展的极为顺利。
户部尚书原本还在硬抗，被暗卫将证据扔到了脸上，直接将兵部尚书招了出来，兵部尚书又招供了京城之中的某位皇商，皇商又收买了宫中监管的太监。
当证据一个个摆在李弓之面前时，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仁慈。
随后，一道旨意颁发，宫中太监受贿者，处以极刑，五马分尸，所有太监宫女观刑，以儆效尤。
而两位尚书与皇商，被革职、砍头、抄家，所有朝臣观刑，同时清点两位尚书家产。
没收财帛填入国库，再由国库公开向民间买粮，好为边疆旷日持久的战事做准备。
乾清宫朝南开的窗户前曾有一棵开的极好的紫薇树，入了冬以后，树被风霜一打，花瓣七零八落的碾进土里，成了明年的养料。
就像人过往的经历，林林总总的，造就了今日的自己。
李弓之对着那棵枯了的紫薇树出神，慢慢地伸手扶上窗，这里曾有一人轻轻依靠过。
“呼~”
李弓之蹙了蹙眉，他知道花开花落终有时，只希望他梦中的荷花也赶早吧。
“陛下......”
高升捏着嗓子低低唤了一声，“张统领求见。”
张平。
自从查完粮草一案，李弓之想给他升职，但由于公孙易也没有错处，二人心中也没有隔阂，各自负责各自的工作，又都对他忠心。
最后便只是将他从副统领的职位上抬了上来，与公孙易持平。
今日一早已经领旨谢过恩了，那么所谓何事，李弓之略一思索，便唤道：“宣。”
“陛下，”
张平换了新的铠甲，显得更精神了些。
李弓之对他一点头，示意他继续。
“查粮草一案时，属下发现有人暗中相助，所以特意命暗卫留意，现......查明了身份，特来禀报。”
张平不确定这位陛下想不想听，说的模棱两可一些。
李弓之挑了半边眉毛，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般眨了下眼，身体微微前倾，“谁的人？”
张平听着陛下有些急切的声音，默了默才道：“是......前摄政王，温辞的人。”
李弓之嘴唇微张，瞳孔微微一张后不动了。
张平便默默补充道：“共有二十位高阶暗卫，受命暗中保护陛下，若不是这次粮草一案他们露了头，属下的人也察觉不到。
属下与咱们那十位暗卫确认过了，确实是他们，由名为羽八的人统领。”
李弓之沉默良久，抬手挥了挥，又低低地开口，“知道了，下去吧。”
“吱呀”
一声，乾清宫的门开了又关。
现在的书案在两座屏风之间，是李弓之在温辞奔赴前线之后特意命人移过来的。
书案两侧立着烛架，李弓之只点了其中一盏，烛火微亮，暖黄色的灯光在他周身描摹出一道明显的边线，拥着那张艳丽无双的脸发着朦胧的光。
“噗噗”
两声，都这时候了，居然还能看到扑火的飞蛾。
李弓之微微侧过脸，任由暖黄的烛光照进眼底，与那股浓重的悲伤贴到一处，又顺着眼角划过，落在寂静的时光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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