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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告诉了他这一切，他就再次面对了这一片冰冷，漆黑、痛苦的现实。
痛苦的活着和美满的死去，人类到底该如何选择？
她在老宅的时候也曾想过，希望自己能像其他的师弟和师侄那样，在一无所知的时候死去，带着对世界的希望和生命的悲悯长眠。
可她活过来了，透过眼前温柔乡的缝隙窥见了丑恶的真相，现实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如果能选，她宁可像现在这样，血淋淋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，也无法忍受自己拼尽全力的存活，最后死在身后人的刀下。
谢天达抱着头怒吼，颤抖着声音质问：“我会死吗？我还有多久死？”
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，叶安语注意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，他的未来被彻底改写。
他选择了那条与叶安语完全相反的道路。
叶安语拉住身边想要开口的赵心嘉，“让它陪你最后一程吧。
将眼睛上的精血洗掉，回到我们没来时候的样子。”
她拉着赵心嘉离开谢天达的房子，留下他一个落寞痛苦的背影，和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的魂魄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谢天达始终沉默不语。
魂魄走上前，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，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：“爸爸？别哭。”
谢天达强忍着眼里的泪水，起身大跨步走向卫生间。
昏黄的灯光下，他双眼那抹血色诡异妖冶，他静静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，看到了身后站在门口，小心探头过来的魂魄。
脸色惨白，双目幽黑，和他的小建完全不一样。
但那小心翼翼又充满希望的脸，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...
谢天达深吸一口气，低头用力将脸上的血迹洗掉。
再次抬头，小建就歪着头站在门口，笑眯眯的盯着他。
“爸爸！”
楼下叶安语脚步一顿，上车的时候深深叹了口气。
赵心嘉不明白，“为什么要把我带下来？你来不就是为了救他的吗？这样放任他没有几个月就会死的！”
“他愿意。
我有什么资格强迫他痛苦的活着？”
“那小鬼维持人形已是极限，伤不了人。”
赵心嘉哽住，坐在副驾上抬头看向阴气笼罩的房间。
“那你怎么和钟氏交代？”
“实话实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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