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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为羡接过话去,眉头紧锁:“现在,事情已经变味了。
谢辛楼和谢皇后肯定会说是昼雪不愿进宫而自毁容貌,这于贺家,是大罪。
绝对不能这么说。”
“姐姐现在这样,就算姐姐进宫,皇上也不能让啊。”
贺隐年急了,他怕如果还让姐姐进宫,姐姐会自杀。
贺为羡重重的叹口气,说:“我去看看昼雪。”
他一进屋子,半夏把毛巾放到盆里,准备拿走,碰上贺淮川,便屈腿行礼:“世子。”
贺淮川问:“小姐怎么样了?”
“躺下休息了,大夫说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纱布,伤口太大了……恐怕不太好愈合。”
贺昼雪躺在床上,盖着被子,脸上的纱布还是祁遇拿来的。
贺淮川站在妹妹的床边,心揪着疼,他恨自己无能为力,不能保护好家人。
“大哥,这样我就不用进宫了。”
贺昼雪缓缓开口。
贺淮川沉默许久,问:“值得么?”
“对我来说,值得。”
贺昼雪回答:“见过了另一个生活,我已经不想再回到原来的轨迹了。”
她的目光里没有一丝哀怨,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“与其做深宫怨妇,不如逍遥做自己。”
贺淮川调整呼吸,换了口吻,道:“亥时一到,我就去找祁遇,她应该会有办法能让你不留太深的伤疤。”
贺昼雪望着大哥,认真的说道:“对不起,大哥,给你留个烂摊子。”
贺淮川鼻子一酸,别过头去:“是大哥没用,大哥保护不好你。”
贺昼雪却笑了笑:“不,和大哥没有关系,只是我追求的是自由,和深宫内苑,不一样。”
民宿里,贺淮川和祁遇把皇上要纳妃,贺昼雪自残的事情如实相告。
祁遇听后震惊的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她抬手看了一眼表,道:“那么大的伤口,还不能缝针,我的天,我现在去拿药,你在这儿等我,别走。”
“谢谢。”
贺淮川对着祁遇匆匆要离开的背影喊道。
祁遇只挥了一下手,跑着出门。
一个多小时后,祁遇拎着一袋子的药回来,着急的说道:“快带我过去。”
明明当初说好,等侯府收拾好了,贺淮川就带祁遇过去玩儿,结果侯府修好了,昭义侯去世了,现在连贺昼雪也出了事。
物是人非。
祁遇小心翼翼的帮贺昼雪上了药,用减张器贴好伤口,拿出袋子里的去疤药膏和祛疤贴一一告诉给半夏都怎么使用。
贺昼雪躺在床上,看向祁遇:“辛苦你跑来一趟。”
祁遇握着她的手,垂着头:“如果当初不是我坚持让你去卖东西,你可能不会有那种思想,我错了。”
时代不一样,祁遇现在深深的懊悔自己当初没有尊重绪朝的风俗,让贺昼雪见识到女性可以自立自强,可惜不能为她改变环境。
贺昼雪虚弱的笑笑:“和你没关系,非要说有关系的话,我应该谢谢你,是你让我见识到原来人还可以那么生活。
其实我头几年就应该成亲的,可是我爹心疼我,总想给我找一户好人家,所以看谁都觉得差一点,配不上我。
婚事就耽搁下来了。
这几年里,我也想过,为什么我还没好好享受过我的人生,我就要去相夫教子呢?但,我不敢对任何人说起我的想法,这太奇怪了。
我想,自由比生命更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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