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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扭曲，数十道银白色人影从地面升起，皆身穿紧身制服，面部覆盖金属面具，胸口刻着篆体“序”
字。
他们动作整齐划一，宛如提线木偶，齐声宣告：
“检测到非法意识入侵者，代号：变数α与β。
执行净化协议。”
许灵珊冷笑一声：“你们连说话都不像人了，还谈什么秩序？”
她双手合十，猛然拉开，一团幽蓝火焰在掌心成型。
那是她的本源之火??梦烬焰，专烧虚假记忆与精神枷锁。
火焰腾空而起，化作万千蝶影四散飞舞，每一只蝶翼上都映着一段被遗忘的真实：母亲怀抱中的啼哭、雨夜里奔跑的欢笑、第一次心动的脸庞……
那些银卫士的动作开始紊乱，有人停步低头，面具下传出压抑的呜咽；有人跪倒在地，手指抠进头盔，仿佛要撕开自己的颅骨。
“他们在挣扎。”
许灵珊轻声道，“这些也不是真正的他们，只是被洗脑的躯壳。”
叶晨却未出手，而是闭目感应。
片刻后，他睁开眼，望向城市中心那座高达千丈的塔楼??顶端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球，内部流转着无数人脸影像，每一个都在重复微笑。
“那是‘集体意识核心’。”
他说，“所有人的情感都被抽离，储存在那里，用来维持这个虚假乌托邦的运转。
而真正的自我，则被囚禁在‘静默层’。”
“静默层在哪？”
“地下九百米，时间流速不同。
对他们而言，只过去一秒；对我们来说，已是十年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毫不犹豫跃入地底。
穿过层层合金壁垒，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??一个巨大圆形空间，布满透明培养舱，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体，脑部连接无数导管，面容安详得近乎诡异。
而在最中央的舱室里，正是那个北境少年。
他双眼紧闭，睫毛微微颤动，唇角偶尔抽搐，似在梦中挣扎。
许灵珊走近，伸手触碰玻璃壁。
刹那间，她的意识被拉入对方梦境。
***
梦中世界崩塌又重组，化作一座无门之城。
少年独自站在高塔之上，手中握着一枚红色按钮，下方是万家灯火。
一个机械声音不断回响：“按下它，痛苦终结。
你是救世主，也是审判者。”
就在此时，一道柔和女声穿透迷雾：“你还记得真正的自己吗？”
少年猛地回头，看见许灵珊站在月光下，手持一盏铜灯，海棠花瓣随风飘落。
“你是谁？”
他嘶哑问道。
“我是你不愿忘记的那部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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