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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成浩深吸一口气，从口袋里拿出变声器，戴上之后，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手机接听键。
“喂？”
崔成浩按下接听键的瞬间，只觉得心跳声震耳欲聋，仿佛要冲破胸膛。
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，一旦被叶荣察觉异样，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。
他脑海里不断回忆着寸头男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，每个字出口前都在舌尖反复掂量，像在走钢丝，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随意，就像平常闲聊那般，可内心的惊涛骇浪却怎么也平息不下来。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？那个聂涛解决了吗？江小帅现在什么情况？”
电话那头，叶荣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烦躁，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压迫感，顺着电波直直钻进崔成浩的耳朵里。
叶荣此刻正坐在自己那豪华的办公室里，手中的雪茄燃着半截，烟灰已经积攒了老长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不安，这次的行动关乎一个地级市公安局政委的生死，这样的事件足以在整个北省乃至整个东大国，引发一次极大的舆情海啸和政治地震。
一旦失败，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不说即将面临的法律制裁，就算是老爷子和大公子，都不可能饶恕他，都很有可能第一时间选择杀他灭口。
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“川”
字，眼睛死死地盯着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，仿佛能从里面找到事情的答案，实际上不过是在徒劳地安抚自己慌乱的内心。
崔成浩深吸一口气，试图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，可胸腔里的心脏就像失控的鼓点，怎么也按捺不住。
他的大脑飞速运转，思索着怎样的回答既能打消叶荣的疑虑，又能成功将他引入陷阱。
“一切顺利，全都按照计划行事。”
他顿了顿，刻意压低声音，添上几分担忧，“就是那个江小帅状态不太对劲，好像有点精神失常了，一直胡言乱语，嚷嚷着什么都不肯配合。
我实在是没办法了，得您和姚哥到现场来看看，稳定一下他的情绪，不然我怕他坏了大事。”
说着，他悄悄抬眼望向聂涛，眼神中满是寻求肯定和支持的渴望。
聂涛微微点头，给他打气，示意他稳住。
崔成浩也在心底默默给自己加油，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叶荣在电话那头沉默了，听筒里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，一下一下，仿佛重锤敲在崔成浩和聂涛的心上。
叶荣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挣扎，一方面他担心江小帅真的精神出了问题坏了大事，可另一方面又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，本能的不想去现场，可眼下箭在弦上，容不得他退缩。
厂房里安静得可怕，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，只有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，吹得破旧的窗户“嘎吱嘎吱”
响，似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配乐。
聂涛和崔成浩都屏气敛息，连大气都不敢出，眼睛紧紧盯着那小小的手机，仿佛它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。
聂涛表面镇定，可内心也在不停地揣测叶荣的想法，他深知叶荣的狡猾，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，他暗自祈祷崔成浩能顺利蒙混过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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