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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玉停住脚步，转身看向她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郭大侠死守襄阳，为抗击草原铁骑，夫妻同殉。
被尊为大侠中的大侠，张寨主如何看？”
“侠之大者，为国为民。
那位郭大侠的确担得起巨侠之称，但奈何所啄非玉，他扶保的赵宋朝廷，就像一件烂透的袍子，迟早还是要扔进火炉里烧掉。”
“张寨主的意思，我明白了，赵宋朝廷不值得扶保，可哪些在草原铁蹄下的军民呢？也不值得同情怜悯？”
张玉皱眉道：“你到底要说什么？”
女子脸上挂着笑容，只是笑意中透着凄楚、无奈。
她望着天空牛毛细雨，有丝丝寒意。
“平阳还好，但今岁雁北白灾已历一月，死了很多人，有的孩子，才五六岁，死了之后还不能入土……当年我也是被师父从灶台边救下的，水烧开时，只剩半口气……原本该由山西支应的二十万石粮草，被国丈府贪墨过半，而且，据我朋友探听的消息，极有可能会卖给草原狼庭。”
张玉看向那块龙纹玉佩，问道：“你说的事，与玉佩有关？”
燕三娘点头道：“这块九龙玉佩是太祖三件宝物之一，传给后世之君的信物，原本供奉在太庙里。
万贵妃深受宠爱，此次回乡省亲，为了以示尊荣，特意向皇帝借出来，传示亲属、山西官员，告慰家庙。”
张玉笑道：“结果被你偷出来了，用来威胁国丈府？燕子神偷，果然是胆大包天啊！”
微风拂过竹林，牛毛细雨一直没有停歇，在不起眼之处，一株细藤攀援细竹，悄悄吐出出花苞，在空中轻轻摇曳着。
燕三娘跪倒在地，拱手行礼道：“这块九龙玉佩干系边境安稳，干系数万军民生死，我被锦衣卫盯上，生死难料，只是此玉不能落入他们手中。”
“所以想请张寨主代为保管，一月之后，会有人来取走。
办完这桩事后，若是不死，从此……燕三娘愿为清风寨驱驰！”
张玉听完燕三娘一番话，也算清楚了前因后果，沉吟半晌，还是接过那烫手山芋。
她笑道：“清风寨，果然名不虚传，张寨主义薄云天……”
张玉看了她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你先别急着拿话抬我，人贵自知，燕姑娘你出身坎坷，有一颗济世之心，那是你的事，张某心小，量小，只能顾着清风寨这帮弟兄，玉佩可以先留在这里，但如果锦衣卫查来了，张某也留不住这个烫手山芋，也认不得燕姑娘！”
燕三娘笑道：“我明白张寨主的意思，你这样说，我反而更放心了。”
张玉叹了口气，无奈道：“江湖上高手众多，愿意与锦衣卫那些朝廷鹰犬作对的，应该也不在少数吧，燕姑娘为何找我？”
燕三娘轻笑道：“江湖上高手是不少，但打出‘替天行道’大旗的，却只有一个清风寨。”
“一月之后，燕姑娘遣人来取，以何为凭？”
燕三娘想了想道：“就以‘侠之大者，为国为民’八个字为暗号。”
张玉轻轻点头。
红杉女子拱了拱手，几个纵身，便消失在密林中。
落花人独立，微雨燕双飞。
“我是不是…有些轻信了？”
张玉看着手中的黄色锦囊，沉甸甸的，心中一时有些踌躇，接下九龙玉佩，便接下了一份麻烦。
“一介女流，都有这样的豪气、侠气，我不接这块玉佩……”
张玉摇了摇头，走向竹楼，心中暗道。
“要不还是把‘替天行道’大旗降下了？太招事了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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