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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耀辉九泉之下有灵，应该会很欣慰他的废物儿子能稍微反抗一下吧？”
妈妈的低语还在继续，就像对我直呼其名一样，对于我的亲生父亲，她亦是这么轻蔑。
尽管他们有三个亲生孩子，但妈妈言语之间潜藏的执念和怨意，却给人一种……对方是杀父仇人似的。
“够了，韩霖雪！
你不该羞辱我爸！”
我握紧拳头，更多的反抗欲望在我心底滋生蔓延。
曾几何时，我以为自己只能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之下，完全颓废了人生，沦为提线木偶。
但当有一丝机会逆转时，我才明白自己反抗的心从未冷落过，这个女人对我们父子做过的事，终有一天，我要连本带息的全部索要回来！
当然，不只是她，还有我的“好姐姐”
以及“好妹妹”
！
“按照血缘关系，你应该叫我母亲，或者妈妈。”
我的暴怒意外地引起了电话那头的一丝惊讶，不过女人只是迟疑一会，便用这样的话语压过了我的满腔热血。
早已在心里好了指责，控诉，呵斥话语，在面对这一句话时，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般让我无力。
但我不会屈服，因为这女人不配得到我的尊敬！
“你从来没叫过我儿子，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妈妈！”
“唔……有这一回事吗？”
我自认为能叫对面气急败坏的绝杀，得到的反馈却是一个女人用好听低吟进行的反思。
仿佛亲生母亲冷漠羞辱亲儿子这个荒诞的事实，不过是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，甚至需要努力回忆才可记起。
“好吧，儿子，阿茂，你该叫我妈妈。”
片刻过后，清冷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，女人的声音依然轻松，犹如游戏人间一般，叫人捉摸不透。
“她这是低头吗？”
我扪心自问，但很快摇头。
这女人有着天大的本事，哪怕我是她亲儿子，也不可能做到。
“怎么，儿子，你是不认我这个妈妈吗？”
没有时间留给我胡思乱想，女人的浅笑反问再次传出，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。
她已经退步了，我叫她一句妈又怎么样呢？
“……妈？”
“呵呵。”
浅笑时的柔和以及戏谑轻松的态度在我的稍微退步后荡然无存，迎接我的并不是什么亲生母亲慈爱开心的吴侬软语，而是一声冷冰冰的嘲笑。
“废物就是废物，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了心绪，你不如张耀辉万分之一！”
“很难想象，我跟他这样的人，竟然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！”
我拳头握紧，指尖似乎都快把掌心扣出了血，如果有镜子的话，我应该能看到自己青红不定的屈辱表情。
但很快，我又放松下来。
“要是气急败坏的话，肯定正中您的下怀吧？”
我自嘲一笑，身体越发轻松。
“妈！”
“闭嘴，我允许你说这个字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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