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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元祐轻轻点头,“还是夫人见的透彻!
谁让我命不好,每每关键时候,不是生病就是受伤,如今这般年纪,一切倒也都看得淡了……”
柳芙蓉眉头一皱说道:“老爷如今任着六品通判职司,却还是个七品官衔,若是长此以往,岂不成了笑话?知州大人那里妾身早已打点妥当,年底再考,必然能升的,这段时间可要谨小慎微,不能横生枝节!”
“知道,知道!”
岳元祐面对妻子不敢过分强硬,连忙出声答应,随即又轻咳起来。
“芙蓉儿,这几日我身子不适,夜里便时常想起你来,从前我若生病,你一旁嘘寒问暖,衣不解带,鞍前马后的照顾我,可如今……”
柳芙蓉脸上一热,心说我有了挚爱情郎,自然不肯再与你虚与委蛇,但她嘴上自然不会明说,只是冷哼一声说道:“老爷如今妾室成群,哪里还需要妾身亲自侍候?这几日夜里,几位如夫人不也都衣不解带、鞍前马后么?”
岳元祐一时气短,柳芙蓉所言不差,自己纳了四房小妾,可谓享尽齐人之福,此时再来要柳芙蓉如从前一般专心致志服侍自己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从前柳芙蓉虽然善妒,对他却是一心一意,如今这般局面,自己却又怪得谁来?
“老爷好生将养,府里内外诸事有妾身打理,巡按那边,妾身着人过去打听打听,看看这姓蒋的,到底是何来路,咱们有备无患,也好过这般无头苍蝇一般乱撞。”
柳芙蓉辞别丈夫,被一众丫鬟仆妇簇拥着来到女儿绣楼,她命采蘩等人留在楼下,自己一人上了二楼。
二楼之上,爱女岳凝香正在读书,柳芙蓉轻手轻脚过去挑亮灯烛,笑着说道:“家里也不是点不起蜡烛,怎么不多点上几支?这般昏暗,再把眼睛看坏了。”
“母亲来了。”
岳凝香这才醒觉,连忙起身行了一礼,轻笑说道:“女儿只是睡前看一会儿,倦了便睡了,一根蜡烛便也够了。”
她面色忽然一红,随即小声说道:“母亲此时过来,可是彭郎今夜要来?”
柳芙蓉面容一热,腹下涌过一团热流,轻轻摇头说道:“他如今回去兴盛府提亲,这些日子怕是都回不来的。”
母女二人同床共侍彭怜已非一次两次,但私下里说起他来,依然有些尴尬。
当日柳芙蓉被岳池莲言语拿住,又想着早日让女儿与彭怜成就好事,到时自己居中策应,正好谋求彭家正妻之位,只是谁料彭怜心中早有定见,岳溪菱又不肯违逆儿子心意,等她在彭怜府上亲自见过洛潭烟,知道自家女儿终究略逊一筹,无可奈何接受了女儿只能与彭怜做妾这个事实。
在她心中,自己与彭怜做妾甚至为奴为婢都全无所谓,但女儿毕竟是在室处子,以岳家这般家世,找个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之人做个正妻大妇毫无难度,与彭怜做妾,她虽然觉得值得,但还是怕女儿心有不甘,因而怨恨自己。
岳凝香冰雪聪明,早就看出母亲有此顾虑,她也不止一次与柳芙蓉说过,若是未曾试过彭怜床上风月,那她心中多少对柳芙蓉还是有些不满之意,但试过这般极乐之后,莫说还能青春不老、容颜永驻,便是不能,却也值得了。
只是与应白雪柳芙蓉这般成熟妇人不同,岳凝香许冰澜等女不曾试过与旁人欢好如何感受,没有比较自然难知彭怜如何天赋异禀、与众不同,因此深爱程度,便又稍逊一些。
岳凝香初时心中并不理解母亲这般抉择,她心目中,父亲官居七品文采斐然,与母亲实为郎才女貌、天作之合,为何母亲竟能这般自甘堕落,与至亲外甥有染,而后她与彭怜交往日深,从彭怜处听到和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母亲。
柳芙蓉天生媚骨,寻常男人根本无法满足于她,年轻时与岳元祐尚能夫妻和谐,渐渐岳元祐年岁渐长,本就羸弱不堪的身体每况愈下,此消彼长之下,逐渐夫纲不振,柳芙蓉气焰越来越高,岳元祐更加雄风难振,天长日久,日积月累,柳芙蓉心中怨气越来越浓,终于濒临爆发极限。
其时若不是彭怜,柳芙蓉只怕也要与旁人有染,于她心中,丈夫能三妻四妾,自己便能水性杨花朝三暮四,你做初一我做十五,诸如男尊女卑如何如何,柳芙蓉全然不放在眼里。
是以那日山中进香,她能如此隔墙逢迎,换做平常女子,只怕早就吓得跑了,而后与彭怜相认,桩桩件件,皆是柳芙蓉主动,一切根由,皆是她内心之中,觉得自己如此并不愧对何人,便是献女侍奉情郎,于柳芙蓉而言,也是稀松平常,理所应当。
岳凝香放下手中书卷,看着眼前美艳母亲,便连自己也怦然心动,这般美艳已是冠绝群芳,想到母亲在彭怜身下婉转承欢那般媚态,更是世间少有,她轻轻一叹,关心问道:“母亲这时前来,可是有事与孩儿说?”
柳芙蓉轻轻摇头,随即说道:“只是今日无事,正好过来走走,这府里你池莲姨母一走,感觉冷清了许多……”
岳凝香轻轻点头,微笑说道:“冰澜表妹一走,就感觉少了很多人了,有她在才显得人多些……”
柳芙蓉也点点头,沉默半晌才道:“为娘本意想让你与怜儿为妻,只是事与愿违,为娘心里……”
“娘!”
岳凝香在母亲身边坐下,将头靠在柳芙蓉肩头,小声说道:“生而有命,不可强求,女儿出生了便注定要与彭郎做妾,这是改变不了的……”
“你心里莫要怪娘自私,为娘有一半为自己考量,也有一半是为你着想,这事为娘不需辩驳,”
柳芙蓉幽幽一叹,随即说道:“只是事前未曾问过你的心意便做了主,为娘心里总是过意不去……”
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您只是与彭郎有旧,所以心中才愧对女儿,若是不然,您便定下将女儿许配给谁,又如何会心中过意不去?”
岳凝香极有见地,一句话便说的柳芙蓉心服口服,“究竟许个良人举案齐眉一生一世,还是与众人一同侍奉彭郎这般人物,孰优孰劣,母亲您不是最好的明证么?”
假如柳芙蓉与彭怜未生奸情,她大概不会将女儿许给彭怜为妾,因为她不会知道彭怜如何床笫风流、雄伟难当,但她既已下定决心不与丈夫长相厮守,便是想明白了,若不能幸福喜乐,便是长相厮守,也不会快活。
便连柳芙蓉自己都说不清楚所作所为是非对错,岳凝香却早已想明白了这个道理:“以女儿拙见,彭郎未来成就只怕不止于此,他若只是个平常举人,纳女儿为妾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了,若他将来高中金榜,而后官运亨通,以女儿身份,嫁他做妾不也稀松平常?若他只是无能好色倒也罢了,似这般英伟风流,女儿嫁过去不比那守活寡强出无数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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