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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师伯常说,心老的人,才是真的老了。”
田义斌一怔,哈哈笑了起来,他扭头摆了摆手,朗声道:“我这心啊,老得快年轻的也快,你和芊芊的喜酒,一杯就能让我年轻一年。”
云盼情面色微红,道:“我和芊芊姐,一定亲手为您敬上一杯。”
“她若不肯呢?”
田义斌停住步子,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俩。
云盼情还没开口,聂阳已抢在前面道:“田爷,我若有命等到那天,您只要小心别喝太多就好。”
田义斌不再犹豫,大步向山下走去,转身时朗声笑道:“好,就为了那天的酒,你要是敢死在山上,我下地府也要把你揪回来。”
心头一块大石落地,聂阳立刻返身上行,这次路上并无什么阻碍,昨天半夜还走过一遍,青天白日之下,自然更无阻碍。
墓园那边还关着三个俘虏,其中有个不知道对仇隋有几分要紧的花可衣,既然仇隋已经上山,有可能会过去救人。
聂阳领在云盼情身前,缓缓摸到林边,探头张望一下,墓园中却安静的出奇,只是已经被掘开的那些泥土,好像又被谁翻找了一遍,让本就已经一片狼藉的坟冢更加不堪入目,不少白骨都横陈与杂草之间,看的聂阳心中一阵刺痛。
先是静静看了一阵,墓园中并没什么藏身之处,八成没有别人,按说仇隋带着几个天风弟子,不至于也不容易埋伏在外面,聂阳拔出长剑,猫腰走向那间木屋。
停在三步左右的距离之外,他蹲下身,凝神听着屋中的动静,那木屋墙壁并不算厚,里面的动静应该是清清楚楚,可听了足足一盏茶功夫,却连声呼吸也没有听到。
他向云盼情打了个手势,自己挪到窗边,让她在门口蓄势待发。
不过只往里看了一眼,他就知道,不必再做任何准备。
他径直走回门前,推开房门,持剑护住两侧空门,缓缓走了进去。
那一男一女两个鬼煞走卒就倒在屋内。
花可衣却已踪影全无。
那个男的就死在原处,出手的人显然懒得费心,随手一剑刺透了他的喉咙,让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,活活挣死在地上。
而那女的就没这么好运,手脚上的绳索倒是被割开,四仰八叉像匹白羊一样仰天搁在桌上,那件鲜艳的吴服被从中割开,床单般铺在桌上。
当然,这白羊,也已是一匹死羊。
她身上并没有致命外伤,只是双肩双膝四处,被外面墓园随手找来的棺板木钉硬生生钉穿,将她端端正正钉成一个大字。
看那灰败干枯的肤色和一片狼藉的牝户,不消说,八成又是脱阴而亡。
聂阳的脸色渐渐变的有些难看,愤恨的火星开始在眸中闪动。
云盼情一直留意着他的神态,连忙从旁边木床上抽来被单,兜头罩在女尸身上,低声道:“聂大哥,咱们四下看看吧。”
聂阳捏了捏拳头,点了点头。
“会不会……是仇隋?”
云盼情迟疑片刻,一边推门看了看里屋情形,一边低声问道。
聂阳摇了摇头,也跟着走了过去,“他……应该已经不屑对这种女人出手。”
“那……就是他了?”
云盼情似乎颇为不愿,说的极为勉强。
也许她心底还有些介怀董家姐妹的心情,才会到了这时,还抱着一线侥幸希冀。
聂阳嗯了一声,把视线投向由内向外推开的窗户,大步走了过去,“这里有血迹。”
看窗棂转轴处有明显裂痕,可见应是有人从这里破窗而出,聂阳又四下打量一番,才看到四周斑斑点点落着不少血迹,堆着的杂物上还有几道兵器砍出的痕迹,多半有人曾在这里交手。
“走,跟着看看。”
聂阳轻轻唤了一句,先一步纵身从窗中钻出。
小心落地之后,倒没发现什么埋伏或是陷阱,只有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迹远远延伸到陡峭石壁之下。
他一步步跟去,辨认了一下方向,受伤的人像是往后山断崖那边逃了过去。
“要不要过去?”
云盼情贴住石壁,有些担忧的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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