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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9章
“我平日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们朱家，你为何如此对我，你若不说清楚，我死不瞑目。”
元娘无声无息地走到朱大后面，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是我一时糊涂，这次去江南采买，赎了一个女子，她怀了我的骨肉，我不得已带她回来。
本想在外面置个宅子，但钱不够，只好去赌坊试试运气，可我手气太差，花光了自己的银子还把采买的货物抵了出去。”
朱大涕泪横流，快速地说道。
“你自己没了货物，杀我有什么用？”
元娘冷冷地回应。
“是一个六指婆子，少爷去世的那天一早，她来找我，给我一包砒霜，说让我杀了你，然后把事情闹大，就会给我五百两银子，并且把卖身契给我，让我带着那女子逃走。
要不是那女子大夫看了怀的是男孩，我也不会如此，五娘，五娘，你身子坏了，我不能让我朱家绝后啊！”
朱大跪行几步，伸手抓住了什么，仰着头带着些许疯狂。
又是六指婆子，这个女人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，两次都是她。
刘堃看向元娘，元娘点了点头，看来这就是实情了。
“大郎，把你的话写下来，我会去阎王爷那里为你申辩，告诉他你并非罪魁祸首，以免你遭受十八层地狱之苦。”
元娘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，朱大一听后立刻连连点头。
待朱大写完并按下手印后，元娘示意燕娘端来一盆凉水，猛地泼向朱大。
朱大浑身一震，眼神逐渐变得清晰。
望着自己按下手印的口供，朱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。
“人们常说冤魂会索命，看来这并非无稽之谈。”
墨林收起口供，微笑着说道。
“那个六指婆子，你有她的线索了吗？”
两人离开民房，刘堃带着元娘走进留仙居的一间包房，桌上已经摆满了茶点。
元娘洗了手，吃了一块桑椹糕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原本以为舅舅能够找到那个婆子，但看来舅舅可能遭遇了什么变故，从他的行程来看，可能当天夜里就离开了，或许他忘记了也未可知。
“这个婆子肯定是受人指使的，这种事情，若非最亲近的人，断然不敢轻易动手。
墨林，我命你密切监视那陈氏父子，可有什么新发现？”
墨林刚拿起一块糕点，正准备品尝，听到刘堃的询问，急忙将糕点放下。
“弟兄们今日来报，称那陈氏父子昨日一直在吴府周围徘徊，若有所发现，定会立即通知我。”
“最好能潜入吴府内部探查，派人去告知陈大人和方班头，就说本王今日有空，打算前往吴府搜寻凶手，同时带上那陈氏父子。”
刘堃取出扇子，轻轻摇动，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“另外，去询问朱大，那六指婆子有何特征。”
墨林正欲出门，刘堃又补充道。
“告诉他，若能助我找到六指婆子，便免他一死。”
元娘将墨林未及品尝的糕点递给燕娘，让她转交给墨林。
两人刚用完餐，墨林回来报告，称朱大透露，那婆子身上似乎带有沉水香的气息，而沉水香通常是老夫人房中所用之物。
“沉水香，这种珍贵的香料，即便是普通的婆子拥有也会选择出售，绝不会轻易使用。
因此，这位婆子要么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，要么就是经常出入松鹤堂的熟人。”
元娘瞥了刘堃一眼，如此说道。
“然而，如果你们府上真有那位六指婆子，必定是人尽皆知，不至于让你调查了这么久仍无头绪。”
刘堃用扇子轻拍着手，回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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