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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老将军曾在军中提携过谢羡风，算是他的半个恩师；而他的长女莫盈儿则从小习武，长大后随父出征，也曾和谢羡风并肩作战过，与他相识近十年的交情，算得上一句青梅竹马。
此前，父女二人被派去平定西原之乱，如今终于获大捷凯旋而归，谢羡风前去设宴款待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慕溶月停顿了片刻，继而敛起眼底的落寞，颔首正色道：“好，那……我这就去准备贺礼。
库房里还有一座先朝产的红珊瑚玉雕，不知莫老喜不喜欢？”
“不必了，”
谢羡风却是打断道，“莫老将军不爱玉石。
至于贺礼，我已经叫人都备下了。”
原来，他早已筹谋好一切，连贺礼都安排妥帖了。
那她还需要做些什么呢？她和莫家父女交流甚少，对他们素来并不熟悉，也帮不上他的忙。
“那我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一直到对上谢羡风的眼神，慕溶月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，原来，他是不打算带她去的。
他叫她来，只不过是支会她一声罢了。
这时，慕溶月才后知后觉地懊悔起来。
莫老将军战成回来，谢羡风为他接风洗尘，那定是宴请了不少军营中的将领袍泽，她一个外妇人去了多有不便，他又怎会邀请她同去呢？她早该猜到的，又何必多这一嘴。
谢羡风兀自换上了寝衣后，见她还傻站在原地，便又低声道了一句。
“时候不早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
慕溶月如梦初醒一般回过了神。
他在提醒她该走了。
原来，他放她进来，不是想她了，而只是为了同她说这件事。
如今话既已带到了，自然也就没有留她下来过夜的理由了。
慕溶月面上挂着的失落终于是藏不住了。
她只好匆匆地垂下眼，让夜色遮盖了她的消颓。
“那我就先回去了……夫君，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……
待到慕溶月的身影消失在了玉笙居的连廊，谢羡风才开口吩咐门前守着的小厮：“你去书阁替我拿那个上了锁的木箧来。”
小厮问：“可是那刻了‘除岁贺礼’四个字的木箧么？”
谢羡风颔首应是。
“替我装上马车，明日一并带去莫府。”
***
待到回到碧花轩时，慕溶月已是步履蹒跚，步伐再没了去时的欢快。
见她满脸阴霾，杏雨瞬地明白了什么，便也不再多问，而是轻轻扶过了慕溶月的肩头：“小姐，夜深了，奴婢伺候你更衣吧。”
隔壁玉笙居的灯不出一会儿便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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