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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，他是个连排泄物都在身下的废人！
刑罚无法令他低头，可这种将他自尊践踏的屈辱却令他整日连一口水都不愿意喝。
“姐姐。”
顾成栩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。
顾知棠能言善辩，但此时此景，面对自己的亲弟弟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顾成栩要强。
小时候骑马射箭输给谁，回来就一会刻苦练习之后找人重新比过。
他着锦袍，骑宝马，所过之处满楼红袖招。
异味如同刀刃一刀刀对顾知棠凌迟。
“父亲的事，我都知道了。”
最后竟然是顾成栩先开口。
“我知道姐姐已经尽力了。”
如明月一般的小公爷，声线发颤，“千里关山，姐姐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“我刚才看到姐姐身上有许多伤，去路，回路，姐姐一定走得很辛苦。”
顾知棠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大滴大滴的眼泪坠落在地上，像是一场闷了许久的雷雨，一瞬间倾泻而下。
“栩儿。”
顾知棠的声音像是拼命挤出来的，低沉，喑哑。
在大理寺幽深的牢房，如同垂暮老人的呼唤。
“活着，尽全力的活着。”
顾知棠泪落如雨，声音却愈发的坚定，“只要他留我们一线生机，我们就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父亲不该背负千古骂名，对栩儿下手的人，也绝不能放过！
顾成栩想要开口，却发现自己双唇在发颤，他张大嘴却不发出一个音节。
过了好一会儿后，顾成栩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哭声。
他在哭，哭声喑哑，压抑。
顾知棠没有打断，她隔着牢门看着顾成栩的身子发颤。
他身下的稻草似感觉到他的痛苦，也发出悲鸣。
哭声逐渐转化为嚎啕大哭。
哭了许久，声音转化为小兽一般的低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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