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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靠近顾知棠,隔着牢门,他们想要以头相抵都做不到。
他的手想要触碰,又不敢触碰她脸上那道狰狞的伤口。
这是萧策头一次怕见伤口。
敢揭下一整张人皮的萧阎王,却怕于见一道女子的伤。
他一定,要让柳曦,付出代价!
“我去看看栩儿。”
他的手不舍的最后轻轻抚顾知棠的脸颊,最后扬起唇,总算是对顾知棠露出个笑来。
“瘦了。”
顾知棠一怔。
萧策已经收回手,对她道:“去躺着休息,等我的消息。”
萧策已经转身走到顾成栩的牢门前。
顾成栩现在形同废人,根本动弹不得。
而且此时,牢房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。
水痕在他的裤子上泅散开,顺着稻草往下滴。
他已经在竭力忍耐了,但还是没忍住。
顾成栩的身子微微发颤,不知道是不是在哭。
萧策的脚定在原地。
这样的顾成栩,他自己也很厌恶,痛恨吧?
萧策过了片刻,停在牢门前。
现在,他站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顾成栩的面容。
他的脸秀红,眼中有水光闪动,身子微微发颤。
“栩儿。”
萧策声音平静且温和,“还记得在衢州我们那天在院子里说过的话吗?”
宁愿成为一个凶恶的人,也要掌握先机。
恶名在外,也好过步步忍让。
“我没有机会了。”
良久,顾成栩才开口道。
“你还活着,你就还有机会。”
萧策笃定道。
顾成栩没回应。
萧策又道:“你是顾长萧的独子,你要为父洗刷冤屈,照顾姐姐。
栩儿,你的性命,不只是属于你自己。”
顾知棠听着咬唇忍住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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