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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知棠惊愕之余蹙眉。
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她都快忘了。
世人骂他自私阴狠，说他是萧阎王。
他坦坦荡荡的将自己的私心，令人鄙夷的真实目的大大方方的摆放在她面前。
“我只是为你而来。”
“所以，你凭什么觉得，我会为了救顾成栩，将你抛下？”
“顾阿萝，你就是我在这世上全部的意义。”
萧策的愤怒委屈逐渐消散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温柔语调。
仿佛在他面前的顾知棠是一件会被大声音惊裂的玉器。
夜风温柔的吹拂过两人身侧，将女子的轻盈的裙衫与男子衣袍吹得在夜空中触碰在一起，像是刚与柔的纠缠。
“对不起。”
萧策认了错。
“我知道栩儿对你很重要，但我，从我的私心就无法让我舍弃你，护着他。”
“阿萝。”
他的目光温柔中又透着一丝丝的乞求意味。
“无论何种境地，你都要先护着你自己。”
顾知棠的眼眶湿润，长长的鸦羽一般的睫毛挽不住泪水坠落于萧策面前。
“我与栩儿身份敏感，你又在陛下的监视之下，若是我们的身份被发现，对你将是灭顶之灾。”
“萧策。”
她抬起头，狐狸眼中一片水润。
“你要平平的回到京师。”
“那就斩断陛下的眼线。”
萧策眼神阴冷，显然并不是在哄顾知棠。
“我已经想除掉他们，很久了。”
一双温暖的手蓦的握住顾知棠的。
“你与栩儿都要留在酉阳，我在一日，便护你们一日。”
月色下，梨树的树影被倒映在地上，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一般可怖。
但是在这样的树影之下，两相对站的人影却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。
他们紧紧相拥，仿佛彼此就是他们与这个世界相连的唯一意义。
另一边，在暗卫扶着顾成栩坐起来喝水。
但在扶顾成栩的时候，自他的怀中滚落了一个木牌。
木牌是红色，上面画着繁复的花纹，用以金漆细致的一点点描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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