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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成栩道了谢。
于渊盛起一勺鸡汤，眼中满是唏嘘和不忍。
他不忍心再看顾成栩。
于是他低下头，绷住声线，似寻常语调一般道：“你要谢我可谢不完。”
孙静姝的病还是他治的呢。
这份恩情到现在也没偿还，但现在他又要麻烦于渊了。
顾成栩是何等的心思玲珑，瞬间明白过来。
“多谢。”
他涩声。
于渊将一勺鸡汤喂进顾成栩口中。
香浓的鸡汤带着药材味儿，将唇舌包裹其中，香浓的滋味充盈着整个口腔，令人原本低落的情绪被一点一点的拉了回来。
“多吃点儿，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，这鸡汤可煨了我整整一个时辰呢。”
顾知棠无声的喝着鸡汤，心中却是一片涩然。
顾成栩吃完之后于渊为他把脉施针。
顾成栩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于渊。
等于渊收了针，他无奈对顾成栩道：“幸亏我不是个姑娘，否则你这样盯着我，我都会觉得你爱上我了。”
幽默的打趣，正是于渊素日的说话风格。
“我的伤，还有治吗？”
顾成栩小心翼翼的问。
于渊听得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。
若是他从未见过烛光明亮的样子，他就不会为烛火的熄灭而难受。
顾成栩即便是求他为孙静姝治病也从未似现在这般小心翼翼。
见过太阳的升起，见过太阳的明媚，就再也接受不了太阳的陨落。
“能治。”
于渊收拾好心情道。
“只不过过程有些复杂，你会多吃点儿苦。
但我想，你能咽得下这些苦楚，对吗？”
“辛苦先生。”
顾成栩尊称他一句“先生。”
“你要不然，还是叫我于渊吧。”
于渊起身将银针卷放入随身药箱之中。
“叫我先生先生的，我总会觉得我有多老了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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