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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纯整整一夜没睡,她睁眼到熬到天亮。
冯缇迷迷糊糊醒了,看她眼睛亮着,说这就送她回去。
冯缇问:“回哪?”
顾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,她怔愣在那里,久不能言。
回南墅?会不会有许汉卿的人埋伏在那里,回周冰那,周冰她未必肯全然相信。
蓦地,顾纯说:“去军委办公厅。”
“你要干嘛?”
冯缇诧异。
顾纯其实想找周骐,她想把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他,她不想周炼入狱。
冯缇看她不说话,也不多问,两人一起换衣服。
忽然顾纯的电话响了,是陌生号码,顾纯接听,听筒传来熟悉让她心痛的声音。
“我在楼下等你,下楼。”
闻言,顾纯披着羊毛外套,赤脚穿着拖鞋光着小腿就奔了出去。
冯缇都看愣了。
十一月的京山肃杀冷冽,寒风如刀,切割着顾纯裸露在外的肌肤,她因为跑得用力,脚掌在拖鞋外面,踩着冷硬的石子,但她仿佛感觉不到一丝寒冷。
她没看到周炼迎接他,只看到一辆加长红旗车。
她上车,周炼依旧西装笔挺地端坐在二排。
他周身仿佛凝结了薄薄的冰,顾纯忽然觉得寒冷起来。
前排还是两位穿着军装的军官,身份不详。
顾纯只不错眼的看着周炼,看他的一头黑发,可能前几日的白发早就拔了,再看他冷峻的眉目。
他一言不发,也不曾转头看顾纯一眼。
他喜怒不详,却又像是蕴藏着巨大的风暴,将席卷她到体无完肤。
顾纯转过头不看他,双手拄着膝盖,膝盖都是淡淡的青绿色,向翡翠,因为刚才被冻着了。
周炼脱下外套给她盖在腿上,
“我们要去哪?”
她的声音虚弱,她的眼睛猩红。
周炼没说话,背靠座椅长指交叉闭目养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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