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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富往嘴里扒拉着麻婆豆腐拌饭，快速嚼嚼咽下后道：＂家仁哥最近读书比灶火还旺，昨儿半夜我起夜，瞧见他窗纸还透着光呢！
＂
他翘起沾着辣椒面的小拇指，学书生摇头晃脑的模样，“之乎者也，者也之乎——”
＂你当是母鸡孵蛋呢？＂苏明瑜斜了他一眼，“我听王货郎说，城里书生都在眼皮抹辣椒油提神！”
苏家仁笑着摇了摇头，“哪有你俩小鬼头说的那么夸张，我不过是想着离明德书院的冬考日子近了，多看点书罢了。”
苏老太敲了敲咸菜碟：＂话是这么说，但是知识是学不完的，仁哥儿是该歇歇眼了，上回见你揉眼睛揉得跟兔子似的。
＂
苏玉娘夹了块豆腐放进苏家仁碗里，沈氏也笑道：＂咱们仁哥儿将来是要中秀才的，不像某些皮猴——＂她说着刮了下苏家喜的鼻尖，“昨儿还把砚台当磨盘使。”
苏玉娘刚要张口，忽然瞥见苏家平把脆皮豆腐戳成了蜂窝煤。
少年垂着头，脖颈弯的像虾米，猛地扒了口饭，米粒粘在嘴角都没察觉。
苏家平喉结动了动，眨了两下眼，正要开口，沈氏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豆腐：＂平儿也多吃些，读书费脑子。
＂
少年张了张嘴，终究把话和着豆腐咽了下去，只含糊的说了句，“谢谢娘。”
沈氏没瞧见儿子攥着桌布的指节发了白，倒是苏玉娘瞥见少年把话就着豆腐咽了下去，喉头滚了三滚才消停。
饭毕收拾碗筷时，苏玉娘故意把苏家平堵在灶房门口。
＂晌午泡腐竹的水还温着。
＂
“有事别沤在心里，当心沤成酸豆角。”
苏家平正在刷锅的手猛地一抖，在铁锅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他目光闪烁，嘴角扯出一抹故作轻松的笑意，故意咧开嘴笑：＂小姑说啥呢？我能有啥心事......＂
苏玉娘看着他别扭的样子，也没拆穿，心里叹了口气。
这孩子，心思深。
她也没再追问，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没事就好，有事别憋着，跟家里人说。”
苏家平垂下眼，点了点头没说话。
待苏玉娘带着玩的满身大汗的康富、苏明瑜和苏家义回新宅休息时，她牵着苏明瑜的手，趁康富和苏家义在前头打闹，悄声问：“明瑜，你家平哥最近有啥不一样没？”
苏明瑜眼睛一亮，兴致瞬间被点燃，猛地拉住苏玉娘的胳膊，身子前倾，兴奋地说：“阿娘，我可知道！
最近外村那个柳月娥老来找家平哥。”
明瑜声音有些大，原本还在前头蹦跶的康富听到了瞬间扭过头，满脸嫌弃地“呸”
了一声，嘟囔道：“那个柳月娥，看着就不像好人，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家平哥转。”
说完，还气鼓鼓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。
苏家义也学着康富，慢吞吞地“呸”
的一声吐掉嘴里的狗尾草，＂上回我瞧见她偷摘咱家晒的葫芦干！
＂
苏明瑜拽住她袖子：＂今儿晌午我蹲在柴垛后头，瞧见家平哥把半包卤货塞进柳月娥怀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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