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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爹当年赌钱输了半亩水田,后来喝多了酒人一头栽进了河里再也没起来。
后来她娘见天儿装病躲债。
前些年一家都是靠她长姐撑着,后来好像是嫁进县里给贵人做妾了。”
杨氏顿了顿,“她是家中老二,下边...五个弟弟。
但她人倒是挺勤快的,经常帮着家里干活,帮着她娘拉扯弟弟们。
不过,也有些流言说她爱占小便宜,具体是真是假,咱们也不好说。”
苏老太听了,眉头微微皱起,但很快又舒展开来:“流言这东西,听听就算了,不能全信。”
说话间她还摇了摇头,“眼见还未必为实呢,咱们苏家这些年不也是被流言传得乱七八糟的,可咱们的日子不照样过得红火?那姑娘到底咋样,还得咱们自己多去了解了解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,村里又是传玉娘私奔,又是传玉娘克夫,前段不是还传她是被休了么。
结果呢?”
苏玉娘握着勺柄的手微颤——吃瓜吃到自己身上。
杨氏慌忙岔话:"娘,我咋看着这招牌角有点磕了,你快看看。
"
苏老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小女儿就在眼前呢,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。
苏玉娘当然是不会生气,只是没想到苏老太竟然还有这般正的思想,和村里那些爱嚼舌根、爱听风就是雨的完全不同。
她便笑着说道:“娘说得对,流言不可信。
咱们家平是个懂事的孩子,既然是对那姑娘有意,咱们也得帮着把把关,完事先了解清楚了再说。”
“是啊,家平这孩子,平日里话不多,但心思细。
咱们得多关心关心他,别让他一个人闷着。”
杨氏也附和道:“娘说得是,咱们家平是个好孩子,要是真喜欢那姑娘,咱们也得帮着看看,别让他吃亏。”
"要我说,"苏老太锤了锤腰,"若真是个好的,咱们苏家还怕养不活个媳妇?"
苏玉娘望着滚开的油锅,忽然想起当年原身背刺刘巧云,众目睽睽之下说和袁川定亲之时,苏老太面对全村人的议论纷纷,整个人都在发抖,但依旧挺直的脊背。
如今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正细细抚着自己额前的碎发,像是抚平那些年被流言刺破的尊严。
"柳家若真揭不开锅,"苏老太眼神空洞的对着前方喃喃道,"就让家平每日多带个红薯土豆啥的吧…"
“总归是能救急的。”
苏玉娘和杨氏对视了一眼,知道她这是又想起了当年失了父亲和长兄,一个人带着两弟弟的窘迫和无措了。
当下,三人便开始合计着如何去打听柳家和柳月娥的真实情况。
杨氏率先开口:“我三表姐就嫁到柳树沟了呢,我这两天就去看看她,说不定能问到些有用的消息。”
苏老太想了想,说道:“我也不能闲着。
我跟村里那些老姐妹熟,让她们帮着留意留意,看看有没有从柳月娥村里来的人,套套话。”
说干就干,第二天杨氏便挎着鸡蛋筐往柳树坡去。
路过晒谷场时,特意装作热得不行了,停在纳鞋底的孙寡妇跟前纳凉:“听说您家二小子在柳家隔壁做木匠?”
"听说柳家二姑娘…"她话音还未落,孙寡妇就已拍着大腿接话:"我呸"孙寡妇猛地啐掉瓜子壳,“她家那几个小子,真是惹人烦得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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