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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丹已碎，破而后立。
无情之道，修真正行。
斩七情，灭六欲，纵而得往生，不以物己，不以喜悲，是非正逆，道从心生，若为私欲，徒生因果，不死不灭，不痴不嗔。
是以大道为生，小恶为忌，修行修心，道守道存......”
“此为无情正法第一卷，请汝牢记......”
昏昏沉沉中，无数字在脑海中散发金光，并伴随着呢喃诵语，一股脑的钻进她的体内。
“唔。”
司空沐霞顿时睁开双眼，大汗淋漓。
忽然头痛欲裂，浑身经脉似有蚂蚁啃食一般。
“师妹，你不要动，师尊刚刚给你稳固了心脉保你性命，若是再乱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司空沐霞循声看去，就见顾杨修端着一个药碗，面色铁青，眼眶肿胀。
而身后站着的林肆则被捆仙绳束缚着，垂头丧气，一脸呆滞，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出来。
“你睡了七日了，我都快担心死了。”
顾杨修忍住泪意，将药碗又重重地砸在桌子上：“吃什么牢子汤药，师妹连动都不能动，难不成硬灌啊。”
已经七日了吗？她只感觉过了半日光景，怎么时间过去的这么快？
司空沐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，她之前在玉成大殿是故意激怒林肆的，因为在黑刹谷走出来的路上想到了自己体内破裂的金丹。
金丹已破，所有修炼都是无济于事，修为也会一掉再掉，与其最后成为生不如死的废人，还不如找人直接打碎金丹，破而后立，说不定有一线希望。
只是道基破碎不可逆，也带动着自身性命，所以实在险之又险，幸好她赌对了。
顾杨修见司空沐霞一脸漠然，便以为她是打击过大已经失魂落魄了，心中一阵酸涩。
再打量小师妹的洞府，除了基本的摆设，几乎空无一物，如同雪洞一般，比之那些外门弟子都不如。
其实司空沐霞原本并不住在这个地方，但因为司空沐樱想要那个房间，所以她才被师尊驱赶到这里来。
想到此处，顾杨修心中涌出一股不忿之气。
即便师尊如何宠爱司空沐樱，可也不能让自己的内门弟子住那么偏远破烂的洞府吧，胡思乱想的修真界第一剑修，头一次对自己敬爱的师尊起了一点点怨气。
“师妹，师妹，是是师妹醒了吗？”
靠在门框边上的林肆好像突然恍然大悟，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，看着床上失去神采的女孩，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瘫倒下来，“师妹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害了你，是我害了你......”
他声泪俱下，可司空沐霞却没有半点感觉。
说起来，在这幅身体还是原主的前两百年，因为他的恶趣味而导致原身身心受伤的事件可不止几十件，更过分的是有一次秘境中异兽听到音乐突然发狂，而他作为始作俑者竟然抛下原身径直拉着另一个女修逃命。
那一次险些要了原身的性命，可他事后却不知悔改，还在原身重伤昏迷期间造谣是原身自己贪玩引出的大祸患，于是原身好不容易伤势好转醒来后又要面对师尊的处罚，同门的怒骂。
而这一次，他也不过是看事情闹的实在太大了，又是当着道宗所有人的面，因此才知道避无可避，用这种办法来获得自己的原谅罢了。
司空沐霞静静地躺着，面色如常，没有半点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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