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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心莲这等仙家灵植，以她一个杂役的身份，着实不该有这种东西在手里。
这回大概又要被怀疑了。
“啪嗒”
一声，手里那条冷掉的烤鱼终于散了架，鱼肉滑落。
那条白狗得意洋洋地冲她“汪”
了一句。
“但这是我的种子，你要不还是还我吧……”
陆云千瞥她一眼，似是被四散的鱼腥味搅扰得心境全无。
这事儿自然是免谈的，他将那颗种子收入袖中，信手一挥便御剑离去。
原地只余一片星霞花瓣在风里打旋。
顾若淮失眠了一晚上。
第二日天还没亮，她就摸去了凌霄峰后山。
她安慰自己，再厉害的人一天也有松懈的时候，找准机会把种子顺回来就是。
朝阳初升时，陆云千来到山巅。
他先于寒潭沐浴净身，而后在石台上打坐修炼。
一盏清茶，一碗莲羹，自卯时一直到午时都纹丝不动。
其余时辰则在议事堂处理门中事务，作息规律得令人发指。
蹲守了一整天，顾晓然直叹气。
此人简直就是一座活动的冰山，一举一动都严丝合缝。
种子肯定也藏在了某个她想不到的地方。
更别提因为那道御厌咒，她连靠近一丈之内都做不到，只能在远处干瞪眼。
日暮时分，斋堂内人声鼎沸。
今日难得供应红烧鸡腿，众人喜笑颜开，唯独顾晓然兴致阑珊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饭。
程青芜忍不住了，拍她肩膀道：“天无绝人之路，总有别的办法吧。”
少女声音充满穿透力，叫周围吃饭的弟子纷纷侧目。
李焱耳根通红，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。
程青芜半点也不在意，探身向顾若淮凑近了些：“诶，你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来。
万岳门弟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，陆师兄有一条很宝贝的小狗，不会就是抢你种子的那只吧。”
正闷头扒饭的李焱忽然抬起头，小声插嘴：“确、确实是它。
白毛黑脖的，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。”
“那不就有戏了，收服人难，收服狗总归容易些！”
程青芜咬着筷子，“李焱，你给我们说说呗，这条狗什么来头，怎么就能和我们冷若冰霜的陆师兄相处得这般好？”
李焱于是掰着手指，向两人娓娓道来。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
陆云千刚被寄养在万岳门，少年心性，难免孤僻。
整日独自在后山练剑，除了挥剑的声响，再无人与他说话。
就在那时，一只小白狗出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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