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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，陶霁是没什么感觉的。
陶钰瞧着倒像是真的知错了，他从前是极得父亲喜爱的，母亲与祖母也疼她，他起初还恶狠狠咒陶霁游历不顺，岂料一语成谶，陶霁真遇险了。
这些话被传到了陶庆之的耳朵里，自此之后，父亲就真的厌恶了他，看他的眼神里一丝情绪也无。
陶钰是真的怕了。
看着这个愈发明媚的二姐姐，陶钰声音很低：“我......”
“三弟弟想说什么？”
陶霁语气淡淡。
陶钰觉得那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，他攥紧拳头看了陶霁半晌，总觉得她的眼神是在怜悯他，二人在花圃对立许久，他到底丢下一句‘没什么’，继而逃也似得离开了。
这举动在陶霁的意料之中。
她并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歉意的话，他是陶庆之唯一的儿子，陶庆之不会真的弃他于不顾，只要他能及时回头，陶庆之还是会变回从前的模样。
爱他，疼他。
就如陶庆之如今对她这样。
真心实意四字，至少在陶家，是做不得数的。
再回清规院时，天已黑了。
连翘去了外面准备沐浴用的热水，陶霁将之前从国子监带回来的包袱整理了一番，这才将视线落在妆台上的小册子上。
起先她以为是市井小贩暗自售卖的春图，她不是不懂这些，也知新婚之夜会做些什么事，可春图的册子少说也有两只手那般大，这小册子却刚刚好躺在掌心。
应当是她想岔了？
这样想着，陶霁便拿着册子在灯烛下坐了下来，没做任何心理准备地就打开了它。
好在她反应快，匆匆扫了一眼后，她就倏地合上了册子。
她没猜错，就是春图。
可上面的身影交缠与那些抵死缠绵的动作是真的令她脸红心跳，亲密的夫妻还能这样么？
她觉得这册子仿佛已打破了她对亲密之事的所有遐想，方才那股亲眼所见的感觉太过冲击，她不敢再看，心底却又被勾得有些发痒。
坐在桌边犹豫再三，她还是打算再看最后一眼。
“姑娘，热水好了......”
连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。
这一声吓得陶霁手一松，册子就落在了地上，发出轻微的响声来。
“咦？”
连翘作势就要弯腰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陶霁飞快地抢在她前头将册子捡了起来，匆匆起身塞进枕头底下，这才勉强笑道：“没事，没事，不是说热水好了么？皂荚好像没有了，连翘，你要不去看看。”
连翘只好转身往外走：“是么，我怎么记得前几日才换了新的皂荚......”
她走后，陶霁松了口气，这才将那册子重新藏在衣柜里。
这种闺房之乐，她想，她还稚嫩得很，与谢栯成婚那日......
应当也是用不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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