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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幻凌看着她，很突兀地问：“宁姑娘有没有兴趣，加入朝清宗?”
这邀请若是放在寻常弟子身上，早已高兴得找不着北。
朝清宗，说它是第一宗门也不为过。
宁以夕却犹豫了。
如果按照她的规划来说，加入朝清宗，确实是一个好选择。
但，不是现在。
宁以夕望向顾幻凌，问他：“你们朝清宗，几年一次考核?”
顾幻凌说：“五年。”
五年说长不长，说短也不短，适龄的弟子若是条件符合，也该规规矩矩等五年。
除非像顾幻凌这样的天之骄子，进了宗门便是一宗长老，那自然不可比。
宁以夕刚要张口，顾幻凌突然说：“上一次招生，是在一年前。”
也就是说，还有四年。
错过了这一次机会，应当是要等上四年的。
宁以夕如今穿过来的年龄不算大，四年过去，在修仙界也不过弹指之间。
如今她的修为实在不够看，若是破格入了宗门，便是她也没那个脸。
宁以夕淡然一笑，“未言仙尊，不若四年后，我自己参加考核吧?”
顾幻凌并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说，“朝清宗很少收金丹初期。”
意思是，如果四年后，宁以夕还是如今的修为，必然是进不去朝清宗的。
宁以夕挑眉：“未言仙尊这么看不起我?”
“不。”
顾幻凌垂着眼，月光洒在脸上，明暗相交，他睫毛很长，垂着头的时候，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。
顾幻凌突然意味不明地说：“我只是，怕你跑了。”
“嗯?”
他说话声音很小，宁以夕没听清，但说完这一句，顾幻凌怎么也不肯再说了。
一整晚，宁以夕翻来覆去，竟然都是在想，顾幻凌到底说了些什么。
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，再一醒来，宁以夕收到了一个传音，顾幻凌说，未时出发。
修仙界还没有计时器，但青山宗内有一沙漏计时。
宁以夕拉开窗一看，距离顾幻凌出发，还有两刻。
这个点，他们应当还在房间。
顾幻凌匆匆赶到时，陈歇正站在队伍前，他清点完人数，朝顾幻凌示意：“长老，所有弟子均已到齐，是否要提前出发。”
顾幻凌手里拿着茶碗，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，然后说：“不急，再看看，有没有落下什么。”
顾幻凌从不说无用的话，他这么说，必然是有弟子粗心落下了东西。
于是，朝清宗弟子又四散开，确认自己是否带全了物品。
人群散开，便只剩下坐在上首的顾幻凌。
宁以夕方才跑得急，现在却又觉得脚步有些沉，她缓慢地走到顾幻凌身旁，张了张口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。
顾幻凌抬头，他分明是仰视着宁以夕，但宁以夕却并没有觉得他气势弱了，外人眼里清冷的顾幻凌，此时朝他笑了笑，像是抱怨，“可惜你不愿意同我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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