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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子就是这样，你顺应她，她会心软，你强迫她，她会像小动物一样察觉到危险后逃走，心也变得坚定起来了。
再加上，小孩子之间稚嫩的、冲动的、不计一切的友谊，如果，只是如果，他们误将强势的父母当做“危险”
，认为自己不自由，如果裴陆行忽然涌现起所谓的英雄主义，带着谢灵出逃。
那就更糟糕了。
他们想，再等等，就接她走。
可她总说适应得很好，加上那几年工作缠身，也的确不能很好地照顾她，就又等一等。
再后来，进入中学，意味着更紧凑的更重要的学习进程，这个时候要谢灵出国念书，一切都要重新适应，他们舍不得，也不想让她太辛苦。
尤其是青春期的时候，诸多迷茫与烦恼，若是这个时候又要过新的生活，结识新的朋友，总归是有负担与风险的。
所以才等到现在，旧事重提。
她就要成年，有独立的思考能力，能够深思熟虑过后再做选择与决定了。
房间内温暖的光忽然变得有些刺眼起来，带着灼伤人的温度，
让人感到微微眩晕。
谢灵垂着眼，没有看母亲的眼睛，她的指节轻轻收紧，然后又泄了力，反复。
在最重要的两个选择里，只能选择一个。
残忍而又痛苦。
她迟迟没有回应。
宋蕴终究舍不得逼她，叹息一声，退了一步，说：“小灵，你不用现在就做决定，明年高三，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，好不好？”
谢灵抬起眼。
宋蕴继续说：“先准备雅思考试，好不好？这样至少你还有选择，可以吗？”
很温和地询问她的意见。
到了这一步，谢灵也没办法再拒绝了。
她答应下来，“好，妈妈，我会准备考试的。”
虽然她知道，再过一年，她的答案也不会改变。
她不可能丢下哥哥。
可是——
以后呢？
她意识到，他们这一次回来，也带来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。
难道她可以忍受永远和父母分隔两地吗？永远像现在这样一年才能见上一两次吗？
人如何可以脱离自己最爱的人长久地在别处生活呢？
这个问题，她没有答案。
甚至不愿意再想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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