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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冷风吹过。
他看起来实在可怜，焉回南不忍继续拆穿他，姿态放软了，拉过童言的手腕，在他的愣怔下把创口贴翘起的边撕开，又细致的贴好。
“我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小未婚夫。”
“这样也不许吗？”
童言垂下头，火气无处发泄，这让他有些颓然。
被风拂乱的发丝滑下来，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。
他问：“那你看过了，你会和我退婚吗？”
“为什么要退婚？”
焉回南不理解。
“因为……”
童言狠下心，向他揭发自己，“他们向你介绍的一定是现在这个我，但你看到了，两天前的我和这副样子差别很大。”
童言知道他们会怎样向焉回南推荐自己，那些夸他的话过去十几年听得耳朵起茧，他自信现在就算海曼和艾萨看到他也一定会惊恐的大呼小叫。
不知道焉回南是否因为满意他伪装出的人设，还是仅仅因为性向选择了他。
诚然，他一针见血地说：“你需要的应该是一个听话的伴侣。”
又想起海曼的那句话，既然已经暴露，他索性挑明，“我不适合你。”
“这个我只是他们希望我成为的样子。”
童言不敢抬头看他，理智的讲完这些，好不容易续满的气又在焉回南漫长的沉默中泄掉。
“但这两个都是你。”
焉回南安慰的笑笑。
童言发了一会儿呆，远处的街灯在视线里失焦。
这个问题他没有认真考虑过，少年人的世界里喜恶鲜明，犹如裂谷的两端，过去三年他只顾着厌恶与洗脱，却忘了裂谷本就是生长边界的连接，这极度的反差共同构成他如今的人生。
焉回南站在旁边，安静的陪着他吹风。
相同的酒精味弥漫在一方露台，逐渐分辨不清。
“你……”
或许是接下来要问的话太没底气，童言觉得不该这么没有礼貌，于是换上了更加尊敬的称谓，“我想知道，您给了公司多少钱？”
焉回南似乎意外他会在意这个。
这是他半年来主要在做的事，卖掉伦敦开发所的一款研究数据，既作为打开英国金融市场的敲门砖，也从英国商人手中获取了不菲的利益。
他抽取了当中很大一部分盈收来帮助童家，此刻却没什么感情地，像在报一个无所谓的区间：“大约八位数。”
童言其实预料到了，但这个数字真实的摆在眼前，还是令他头皮发麻，火山彻底沦陷北冰洋。
失去了对峙的资本，他不由得开始计较抛出上一个话题的对错。
“你不用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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