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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精神力拔升过快，生理尚未调适完成，绵绵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疲乏反应。
她的指尖微颤，视线有些飘忽，但还不至于意识模糊。
只是那种仿佛骨血都被抽空的虚脱感，让她无比排斥接下来那冰冷透明的治疗流程。
护理人员将营养舱推入病房的那一刻，机械的滑轨声像一道尖细的警报，敲在绵绵耳边。
她的呼吸顿了顿，唇色因虚弱而显得惨白。
“季小姐，请好好休息，精神同步波动指数偏高，需要即时稳定。”
护理师是个年轻的女孩，蜜色短发，圆框眼镜，底下的眼神带着对向导的敬畏与热切。
绵绵没说话，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
她换上水膜衣，一层薄如羽翼的科技织料，能在进入营养液时与皮肤完全贴合，保持体温与灵能均衡输出。
。
液体自下而上漫延，初时是脚踝、膝盖，再来是腰腹、胸口，最终连呼吸也被液体的冰凉所吞噬。
她听到冷冰冰的提示音从舱壁传来——
【提醒：舱盖执行中，请勿将头手伸出医疗舱。
】
声音似远、似近，清脆、机械化。
圆形舱盖徐徐关合，呼吸不再是空气的流动，而是液体轻轻贴合皮肤表面时的低频嗡鸣。
密闭空间让她生理性地感到不适，胸腔像是压了一块看不见的铁板，所幸舱体启动了深度安眠系统。
精神波输入、脑波镇静、心律同步稳定，不到十秒，绵绵就如坠入深深的睡眠当中。
艾德里安踏入病房时，空间扫描系统已侦测到他的身份，病房门自动滑开。
他步履沉稳，身形高大，军装熨烫笔挺，衬得他那张俊美得近乎非人的面孔更显矜贵。
他的神情却是压抑的，几乎有些扭曲的阴影藏在眼底。
透明的舱体将绵绵与外界隔绝。
她的身体在液体中几乎呈现半浮状，乌黑的发丝如云烟在水中飘逸，面容宁静无防，睫毛在液面投下柔柔的阴影。
艾德里安站在舱前，静静看着。
“你也很喜欢她是吗？”
他开口，嗓音低沉性感。
他的精神体，一只银色的天马，无声出现，毛皮光泽如月华光亮，眼睛则是罕见的赤金。
牠低头，紧贴着舱盖，发出轻柔却带着浓烈情感的共鸣声，像是在呼唤。
——那是爱恋的姿态。
艾德里安的拳头紧握，关节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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