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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之上,皇帝端坐龙椅,面前悬浮一面巨大铜镜,映照着整个长安的意识波动。
他身穿素袍,面容清癯,眼神却空洞如死水。
“来了。”
他说,声音竟与季青有七分相似。
“你就是命殿之主?”
陆沉踏入大殿,刀尖指地。
皇帝缓缓摇头:“我是季青的哥哥。
他选择了‘守护记忆’,我选择了‘终结痛苦’。
我们曾是同门师兄弟,共同继承师父遗志??可我发现,人类不配拥有真相。
记忆带来仇恨,仇恨引发战争,战争毁灭一切。
唯有遗忘,才能让世界和平延续。”
“荒谬!”
陆沉怒喝,“没有记忆的人,和行尸走肉何异?你所谓的和平,不过是死寂!”
“死寂也好过永恒的厮杀。”
皇帝站起,抬手一挥,铜镜中骤然浮现出无数画面:战场尸山血海,亲人相残,城市焚毁,孩童哭嚎……“你看,这就是‘记得’的代价!”
陆沉盯着画面,忽然笑了。
“你漏了一幕。”
他低声道。
他抬起左手,掌心浮现一枚微小的晶石??正是苏寒衣埋下的“忆晶”
残片。
他以记火点燃,瞬间,晶石爆发出璀璨光芒,投射出另一幅景象:
>一位母亲抱着孩子讲述祖先的故事;
>
>一位老人指着墓碑说:“这是为自由死的英雄”
;
>
>一群少年在废墟上刻下:“我们不会忘记。”
>
>画面最后,定格在陆沉母亲临终前,用血在儿子额上写符的瞬间。
“这才是‘记得’的意义。”
陆沉声音坚定,“不是为了复仇,而是为了不让牺牲白费。
不是为了痛苦,而是为了让爱留存。”
皇帝怔住,眼中第一次泛起波澜。
就在此时,长安城内外,三万民众自发走上街头,手持蜡烛,高呼:“我记得!
我不想忘!”
声音汇聚成海,直冲云霄。
大安结界,轰然破碎。
皇帝仰天长叹,铜镜寸寸龟裂。
“或许……我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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