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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被针对？”
季青立刻就明白了。
这些仙王，想先把他给淘汰了，尽量拉低他在第三关的分数，如此其他仙王才有争夺第一的机会。
否则的话，季青若是在第三关分数足够高，哪怕第三关分数不是第一...
极北之地，风如刀割。
陆沉踏雪而行，每一步落下，脚印中便腾起一丝微弱的金焰，旋即被寒风吹散。
千里冰原上无路可循，唯有天穹深处那一道若隐若现的锈色裂痕，如同陈默当年背负的那柄断刀，在虚空中划出无法愈合的伤痕。
“归墟的气息……越来越近了。”
季青的声音在他识海中低语，带着罕见的凝重，“它不在人间，也不在九幽，而在‘记忆的尽头’??当所有执念熄灭、所有名字被遗忘时，那里便是它的巢穴。”
陆沉紧了紧披风，目光扫过前方一片冻结的湖泊。
湖面如镜，却映不出他的影子。
他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冰层，顿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冲脑海??
画面骤现：
漆黑深渊中，无数人影悬浮倒挂，头颅朝下，双目紧闭，口中吐出缕缕灰雾，汇成一条奔涌的记忆长河，流向深渊中央一尊巨大到无法估量的存在。
那东西形似巨茧，又像一颗跳动的心脏，表面布满人脸轮廓，每一张脸都在无声呐喊，却又瞬间被抹平，化作新的空白皮囊。
“那是……初代意识体？”
陆沉咬牙。
“是。”
季青声音发颤，“它以‘遗忘’为食，靠吞噬人类对真相的回避存活。
越是恐惧记忆的人，越会不自觉地向它献祭自己的过去。
命殿只是它的傀儡机构，真正的源头，就在这归墟核心。”
陆沉站起身，九纹刀横于胸前。
第十纹已不再隐藏，整把刀仿佛由熔化的星辰铸成，流转着灼热的记火之光。
“陈默当年为何没能杀它？”
“因为他发现……”
季青顿了顿，声音几近呢喃，“**杀了它，等于杀死所有不愿记得的人。
**”
陆沉瞳孔一缩。
“归墟不是单纯的邪灵，它是集体逃避的具象化。
只要还有人宁愿忘记痛苦，只要还有人觉得安宁比真实更重要，它就不会真正死亡。
陈默斩断了它的肢体，封印了它的意识，却无法根除它的根源??人心中的怯懦。”
风雪骤急，天地间白茫茫一片。
陆沉沉默良久，忽然笑了。
“所以，我不是来杀它的。”
“你是来点燃它的对立面。”
季青接道，“用记火唤醒那些沉睡的记忆，让‘记得’的力量重新占据高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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