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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此刻沾染着血污，被囚禁的狼狈和痛苦深深烙印其上，也无法折损其分毫容光。
露出了一双眼睛。
眼瞳的颜色很奇特，是上古鲛人异族特有的。
那空洞破碎瞳孔，当看清洛予面容的那一刹那——
“……师…姐…？”
洛予感觉自己身体上的某个东西碎掉了。
她好疼啊。
好疼好疼。
从来没有这么疼过。
慕淞……她那天赋卓绝、被整个宗门寄予厚望的……亲师弟！
原来如此！
原来那件鲛绡嫁衣，竟都是淬炼自她师弟的血肉精魂！
每一针，每一线，都浸透了他的痛苦哀鸣！
“嗬……”
手指痉挛般地抽搐着，摸向腰间。
那里什么也没有。
揽月宗后山，新雨初霁，竹林青翠欲滴。
慕淞手持木剑，身姿灵动如鹤，穿梭于碧色波涛间，剑气搅动竹叶纷飞如雨。
他一个漂亮的回旋，剑尖却“失手”
划破了自己的袖口。
“哎呀！”
少年夸张地低呼，立刻收了剑势，几步蹦到正在树下静坐的洛予面前，将那被划破的袖口递到她眼皮底下。
“师姐你看，都破了，好疼啊……师姐不给我包扎一下吗？”
他晃了晃手臂，那点微不足道的破口下，皮肤光洁如玉，哪有一丝伤痕？
可他现在，浑身都是伤。
洛予甚至，没法为他包扎。
她连触碰他，都怕自己颤抖的手会弄疼他更多的伤。
流萤瞥了瞥嘴，他活该。
除了那张好看的脸，内里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！
装得人畜无害，背地里什么龌龊心思没有？
那次偷藏夫人贴身的……还被陛下撞个正着……
流萤打了个寒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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