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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原超市……雪原超市……”
站在前方的中年男人念叨了一会儿，眼睛很快瞪得很圆：“网上那个兜售哥！”
“嗡”
的一声，人群像是受到关键词触发的NPC，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。
中年人男人小心地上前两步，站在高压线前，问：“真的……你真的原因用珍贵食物换垃……一二阶低级晶核？”
谈栖面容和煦地看了他一眼：“雪原超市一直都是以晶核作为通用货币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垃圾。”
“好，好，好好好。”
中年男人一连说了好几个好，一直佝偻着的脊背都跟着挺直了一些：“我们愿意相信雪原超市的信誉，晚上我们就会寻找低级丧尸，不知道先生想怎么交易？”
“我每个月会来一次，交易地就是这间屋子，不管你们找到多少晶核，我全要了，屋子里是我预付的第一个月的食物。”
谈栖说：“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，我是生意人，只在乎晶核，如果你们当中有谁打算把这些食物占为己有，或者泄露交易的细节，我会立刻终止合作，这座人类基地这么大，总能找到人跟我合作，你们说对吧。”
众人一听全都着急了，连忙七嘴八舌地说自己不会泄露，更不会占为己有。
谈栖面无表情地听着、看着。
人类不管处于什么时期，在饿得几乎要看见太奶的时候，什么毒誓都能发得出来，日久才能见人心，他希望这群人不要像那20个研究员一样调转矛头刺向自己。
天快亮了，谈栖快速地跟他们交代完，让中年男人负责组织大家去分集装箱里的粮食，自己把丁秋霞带到一边。
饿得眼睛发绿的两百多人一拥而上，从房间里抓起东西就往嘴里塞，中年男人颇有些威信，喝止了两句，居民们开始排着队，有序领取食物。
“小谈……那个，你是网上很火的那个兜售哥？”
丁秋霞压低嗓音问。
谈栖点点头：“嗯，丁姐，你要跟我走吗？”
他说完垂下眸，扫了眼黏巴在她衣摆上的一群孩子，很直白地说：“带着这么多孩子，你的生活会很艰难。”
“不不不小谈。”
丁秋霞连连摇头，一双手哆嗦着把藏在身后的小泥孩子推到谈栖面前：“我身体不好，帮不上你什么忙，但这些孩子很机灵的，吃得也少，如果可以的话，大姐求你把他们带走吧，不然……你下次再来就可能见不到他们了。”
她语气里悲怆几乎凝为实质，这种悲伤不是面对极寒末世的无力，而是对某种未知力量的恐惧，丁秋霞无力抵挡，因此惊恐交加，甚至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。
谈栖和商明灼对视一眼，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浓浓的不解。
“维防所没有清理附近的丧尸吗？”
商明灼声音有些冷肃。
“不不，自从雪原超市开业以来，基地的人们就不再随意处置晶核了，夜晚的丧尸都剿灭得很干净。”
谈栖：“那是为什么？”
丁秋霞有些犹豫，又有些害怕，抖着嘴唇说：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但五区居民被安置到这里之后，就莫名其妙地相继消失了……有人说他们找到靠山去享清福了，但我不信，离开安置区的人再也没出现过……就连这些孩子的父母，也都全部，消失了。”
丁秋霞摸了摸身边小孩无知无觉的脑袋，“我认识这些孩子的父母，他们绝不可能丢下孩子自己享福。”
谈栖眸色一滞，他明白了丁秋霞的意思。
五区居民背井离乡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四区，急于寻找糊口的出路，但不至于集体抛弃幼子，而丁秋霞身边的孩子足有十来个。
谈栖默了默，扭头：“你们人类基地还有传销组织？”
千年过去了，世界几乎行将就木，诈骗行为却依然经久不衰？这是什么鬼道理。
商明灼看懂了他未出口的话：“理论上没有，但不排除有人通过地下黑市做人口买卖，奴隶制虽然已经废除了几千年，并不妨碍总有人想当皇帝。”
谈栖听完，没有再发表意见，他转头对丁秋霞说：“丁姐，你还是跟我们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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