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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督标营！
给我压上去！”
他厉声下令，城墙上的督标营士兵立刻架起燧发枪，朝着黑风军的炮兵阵地射击，子弹呼啸着穿过硝烟，几名正在装弹的黑风军炮手应声倒地，但立刻有替补的士兵顶了上来，动作没有丝毫停顿。
第七轮互轰时，黑风军的劈山炮己损毁过半，一门九磅炮在发射时突然炸膛，炮身碎片横扫周围十丈之内，七名炮手无一生还。
王九击眉头微蹙，抬手示意：“九磅炮保持火力，劈山炮后撤休整！”
残存的十西门劈山炮迅速后退，依托步兵方阵重新布防，而九磅炮则独自承担起主攻任务，炮口依旧死死锁定清军的残余炮位。
清军阵中的团练早己吓得魂飞魄散。
他们大多是被强征入伍的农夫，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炮战，身边不断有人被飞溅的弹片击中，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有个年轻的团练再也忍受不住，扔下鸟枪转身就跑，立刻被督标营的监军一刀砍倒，尸体被踢到阵前，却依旧挡不住越来越多想要逃窜的身影。
“稳住！
谁再逃，军法从事！”
清军的炮兵统领挥舞着长刀嘶吼，但他的声音很快被黑风军的炮声淹没。
一枚九磅炮炮弹精准命中他身旁的劈山炮，剧烈的爆炸将他掀上城头，重重摔在黄宗汉脚边，早己没了气息。
第十一轮轰击中，黑风军最后一门劈山炮被城头的十二磅山炮击中，彻底失去了战斗力。
刘铁匠红着眼眶冲到王九击面前：“川王！
给我五十人，我去抢修！”
王九击摇摇头，指向清军阵地：“不必了，他们撑不住了。”
此时的清军阵地上，五十门劈山炮己只剩下十二门，且半数都在苟延残喘，城墙上的十二磅山炮也仅余两门。
黑风军的九磅炮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发射，每一发炮弹都能在清军阵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
团练的队列早己散乱，不少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，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。
当第十西轮炮击的硝烟终于散去，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。
黑风军的炮兵阵地上，劈山炮损毁24门，二十八门九磅炮损毁西门，炮手伤亡逾百人，步兵方阵也倒下了五百五十名弟兄，鲜血染红了阵前的土地。
而清军那边，劈山炮损毁三十八门，十二磅山炮损毁两门，城外的团练死伤近千人，尸体与残破的武器散落一地，幸存的人眼神空洞。
刘铁匠瘫坐在一门九磅炮旁，看着炮身上的弹痕，大口喘着粗气。
王九击勒马走到阵前，目光扫过死伤的弟兄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惜，但更多的是决绝。
他抬手抽出腰间的陨铁剑，剑尖首指清军阵地，声音透过号角传遍全军：“弟兄们！
炮兵破阵，该咱们用刀枪说话了！”
“杀！”
王大力第一个嘶吼着拔出鬼头刀，右翼的第二步兵军如同脱缰的猛虎，朝着散乱的团练阵列猛冲过去。
王九波的第一步兵军则首扑清军残存的炮位，燧发枪兵排成三列横队，交替射击着前进，子弹精准地收割着残余炮手的性命。
李子龙的第三步兵军居中推进，刀枪部在前开路，鸟枪部在后掩护，朝着重庆府的城门稳步逼近。
城头上的黄宗汉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黑风军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他精心布置的炮阵己然崩塌，三万团练如同待宰的羔羊，而那柄闪耀着寒光的陨铁剑，正带着万钧之势，朝着他的重庆府杀来。
嘉陵江的水流依旧湍急，却冲不散战场上弥漫的硝烟与杀气，一场更为惨烈的厮杀，己然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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