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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以为我不知道！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，陆泽川在笔记上流畅的笔尖顿了一下，男生没有回应，可手中的力道却加重了一点，在纸上压出更深的痕迹。
“她跟你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，”
季然继续控诉，“跟我说话像在教三岁的小朋友‘不要把饭掉到桌子上’，跟你说话……就特别熟你知道吗，你俩是不是背着我们有什么秘密……”
陆泽川的笔停下了。
他低头沉默片刻，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，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笑意浮在唇边。
不知道该如何回应，只是感觉胸腔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
“不过我说真的，”
季然还在说，“你俩搭配起来太和谐了，像那种一文一武的武侠小说，行走江湖……”
陆泽川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，声音淡淡的：“你说够了吗。”
“还没——”
季然刚要笑着顶一句，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：“你们都认识范语？”
陆泽川回头，看到斜靠在课桌边的男生，那是一张酷似范语的清秀漂亮的脸，只不过线条稍显硬朗，看上去冷冰冰的，少了点温度，扯起的嘴角也像是在冷笑。
范语提起过，说这是她“表哥”
范言，虽然一块长大，但并不是很亲近。
此刻范言穿着不合身的校服外套，袖口卷得老高，一只手插兜，另一只拿着瓶饮料，像是随意路过，又像刻意等在这儿。
“你们说的范语，就是文科A班那个？”
他似笑非笑地说，眼神扫过桌上的笔记，“还真是混得挺开。”
季然丝毫没察觉出异样，没心没肺地笑着点头：“对啊对啊，你认识她？她讲题有一套的，人也很随和。”
范言却笑了：“她啊，小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。”
季然再迟钝也感觉到范言话里夹枪带棒的敌意，他猛地收住话头，眯起眼睛打量范言。
范言仿佛故意放慢语速：“以前在家里，可老实了，不爱说话，谁叫她一声都得哆嗦半天，其实呢，一肚子坏水，现在人缘这么好了啊，真是女大十八变———”
他满怀恶意地拖长声音，看着面前的季然越来越坏的脸色，笑的更开心了。
“她人缘好，是因为她确实值得。”
陆泽川突然插嘴，但语调比以往更低，“不需要你评价，还是想办法救救你的分数，”
陆泽川直视范言，冷冷地补充，“毕竟在搞末位淘汰制，免得下次在这个班就见不到你了。”
季然听得有点发懵，刚想接话，陆泽川却收起笔记，头也不抬地道：“这里太吵了，我们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。”
季然一愣，完全没料到陆泽川会突然气压这么低。
要知道，这人平时虽然高冷，但对求助的人从不吝啬，不管是谁求他帮忙，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，他都会尽力帮忙，可现在，虽然范言乱讲范语的坏话，季然也感觉很不爽，但毕竟是同班同学，虽然不怎么熟，可是陆泽川居然一句面子上的话都懒得说，看都没看范言一眼。
季然忍不住偷偷瞟了陆泽川一眼，只见他低头整理笔记，眉眼间冷意未消，嘴唇紧抿，像是极力压着什么情绪。
他心中一凛。
——这范言到底什么来头，能让陆泽川瞬间变脸？
他没再多问，悄悄拿起书包，经过了被陆泽川一句话堵得一脸菜色的范言，从教师后门溜出去了。
同一时间，图书馆里的三人学习小组也正渐入佳境。
方初寒原本只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心态，没想到范语极有条理，不但有条不紊地列出结构，还会根据她的习惯用法来举例子，讲完一整篇阅读理解还能顺便附赠单词串讲。
“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家偷偷办补习班了……”
方初寒感叹着趴在桌子上，眼神崇拜，“范语你要是生在我家，我妈肯定给你供起来，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。”
林夏翻了个白眼：“你妈怕是烧香烧到自己女儿都保不住。”
“你这人怎么老是拆我台？”
“你给我台我就得接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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