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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刚才那一瞬,他确实被点燃了——被那血字中的“人间烟火,尽成冥火”
刺中了心脉。
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,说“家里灶台凉了,你就没根了”
;想起了武道村寨里那些守着老灶不肯离的老人,一碗粗粮粥也能喝出三代人的温热。
那是他的软肋,也是他的道基。
而敌人,精准地戳了进来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心火沉落,眼神却愈发锐利:“所以你就擅自封令?你知道这可能牵出整个‘守灶人’失落传承的线索?这不只是威胁,更是机缘!”
“机缘?”
叶冰璃终于转头看他,眸光如刃,“一个连存在都被抹去的体系,留下的不是机缘,是坟。
你当‘百灶自焚’是虚言?昨夜你体内的蛊卵,便是从‘怨灶’中孕出,而怨灶,本就是‘烟火执念’被扭曲的产物。
若真有百灶同焚,怨念汇聚,足以在人间撕开一道通往冥域的裂口——到时候,烧的不只是饭食,是亿万生灵的命火!”
林轩心头一震。
他从未想过这一层。
他一首以为,清理怨灶,是斩妖除邪;可如今看来,那不过是有人在幕后精心布置的“引信”
。
每一座怨灶,都是一枚埋在人间烟火中的雷,只等一个信号,便轰然引爆。
而“灶神令”
,正是那引信的钥匙。
他沉默片刻,忽然冷笑:“所以,他们不是要我交出主钥……而是逼我动用主钥,来激活更大的阵?”
叶冰璃点头,神色凝重:“令出无人——说明‘灶神’己断代,权柄空悬。
有人想借你之手,完成篡位仪式。
你若应令,便是代行神权,魂灶共鸣,百灶响应……那时,主钥自动显现,他们便能顺藤摸瓜,夺走你体内自幼觉醒的‘初火本源’。”
屋内骤然寂静。
林轩低头,看着自己掌心——那道自幼便存在的淡金色纹路,此刻竟隐隐发烫,仿佛在呼应某种遥远的召唤。
原来,他一首以为的“天赋”
,竟是被觊觎己久的“火种”
。
风从窗缝钻入,吹熄了残烛。
黑暗中,叶冰璃缓缓起身,将冰封的灶神令收入袖中。
她背对着他,声音轻得几乎融进晨雾:
“你说火不是你的,可有人偏要逼你承认它是你的。
那好——”
她顿了顿,寒气自周身弥漫,竟在地面凝出一道蜿蜒如锁链的冰痕,与令牌背面的纹路,隐隐共鸣。
“那就等他们来抢。
抢之前,得先问问我这‘冰’,答不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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