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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江声音发颤。
孙二娘见到宋江，把手中物件往张青怀里一塞，撩起围裙擦了擦手，笑道：“哎呦！
宋大哥！
什么风把您吹来了？快尝尝俺们新做的肉干！
放心！
绝对是正经黄牛肉！
祖传手艺改良的！”
她不由分说塞给宋江、吴用、花荣一人一包。
花荣下意识接过，打开油纸包，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，眼神一亮：“嗯！
香而有嚼劲，好吃！”
吴用拿着那包“慈悲为怀”
素肉干，看着上面贴着的“绿色健康”
标签，表情复杂得像吞了一只苍蝇。
宋江拿着肉干，如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，吃也不是，不吃也不是。
他看着眼前这马嘶人欢、套圈吆喝、如同庙会般热闹的二龙山，再想想张青孙二娘过去的“赫赫威名”
，强烈的荒谬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
“宋大哥，您看俺们这营生还行吧？”
张青搓着手，憨厚地笑道（虽然这憨厚在他脸上显得有点诡异），“比当年在十字坡担惊受怕强多了！
这马场、骑射、套圈，加上特色肉干、马具售卖，一个月下来，赚得盆满钵满，兄弟们个个吃得油光满面，还没风险！”
离开二龙山时，宋江手里还攥着那包没开封的肉干，神情恍惚。
花荣忍不住低声道：“哥哥，这张青孙二娘都从良卖肉干了，咱们还剿的哪门子匪？难道上报朝廷，说二龙山匪首己转型成功，成为优秀商贾？”
吴用长叹一声，羽毛扇也摇得有气无力：“哥哥，李逵此法，己非寻常啸聚山林可比。
他将梁山泊及其附属山头，生生变成了一个个生财有道的‘产业势力’，根植于民，取利于市。
动武，名不正言不顺，恐失民心；不动武，朝廷那边……又如何交代？”
宋江望着灰蒙蒙的天空，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。
他原本是来剿匪的，却接连被兄弟们的“再就业成果”
秀了一脸。
这仗，还没打，在道义和现实层面，好像就己经输得一塌糊涂了。
“回……回营，哦不，去梁山泊。”
宋江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，“本官……先静一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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