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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霄殿的金砖铺地，光可鉴人，倒映着穹顶悬着的夜明珠，将殿内照得如同白昼。
十二根盘龙金柱支撑着大殿，龙鳞在珠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，
柱顶缭绕的香烟笔首上升，带着一股清苦的檀香，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女帝端坐在九层白玉阶上的龙椅中，玄色龙纹朝服曳地，袖口绣着日月星辰，每一根丝线都似嵌着流光。
她未施粉黛，面容却比殿内所有珍宝都更夺目——眉如远山含黛，眼似秋水横波，只是那双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度，仿佛淬了万年寒冰。
鼻梁高挺，唇线分明，下颌线绷得笔首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仪。
明明是与记忆中相似的容颜，此刻却陌生得像隔着千重山。
林云站在殿中，望着玉阶上的身影，心头微沉。
他曾在谷底与她有过一面之缘，那时她虽清冷，却未带这般慑人的压迫感。
“林云，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女帝的声音响起，不高，却像惊雷滚过殿宇，震得梁柱嗡嗡作响，
“天玄宗傲苍云、灵幻宗灵幻子、万象神宗玄机子，三宗与你无冤无仇，你为何赶尽杀绝？”
林云躬身：“女帝陛下明鉴，并非无冤无仇。
傲苍云等人觊觎灵池秘境，屡次挑衅，甚至勾结魔族余孽，属下只是自保。”
“自保？你自保就灭了天玄宗傲苍云全宗？”
女帝冷笑一声，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，“那勾结魔皇，也是自保？”
“女帝大人冤枉！”
林云抬头，目光坦荡，“属下从未勾结魔族，此事定是有人恶意中伤。
若女帝觉得灵池进贡微薄，属下愿加倍奉上，绝无二话。”
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女帝的目光扫过他，带着审视，“你勾结魔族，是苏砚亲口所言，她还呈了证据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更冷，“何况，听说你还救过以前那位女魔皇？看来，你们早己暗中勾结。”
林云心头一紧，看向站在侧首的苏砚。
她面无表情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再看灵幻子与玄机子，两人正对着女帝连连点头，嘴里不停念叨：“陛下明察！
林云与魔族往来密切，臣等亲眼所见！
林云有不臣之心啊！
女帝陛下！”
“陛下！”
妙音长老忍不住上前一步，“林宗主虽行事张扬，却未必会勾结魔族，此事或许有误会……”
“住口！”
女帝厉声打断，“轮得到你多言？”
妙音脸色一白，连忙退回原位，不敢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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