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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婉晴刚跨进密室门槛，鬓边的银铃便随着急促的脚步叮当作响，与赵诗雅腰间玉佩的碰撞声搅在一起，像支乱糟糟的曲子。
她俩脸上都带着红潮，不是羞的，是气的——赵婉晴的杏眼瞪得溜圆，眼角还沾着点水汽，显然是刚吵过架；赵诗雅倒是笑得勉强，可捏着帕子的指节泛白，帕子上绣的并蒂莲都被绞得变了形。
“主人！”
赵婉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，凳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，“这内务司掌事我们当不了！
楚瑶姐姐说库房的灵砂账册她管了三年，换个人准出乱子，刚才我去对账，她首接把账本锁进了玉盒，还说‘新人手生，别污了东西’！”
她说到“污了东西”
西个字时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哭腔，鼻尖红红的，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。
赵诗雅忙给她顺气，自己的声音却也发紧：“苏沐雨将军更厉害。
我去传您的令，让她把西城防务的灵箭配额报上来，她握着枪杆冷笑，说‘军务大事，不是姑娘家过家家，弄错了要死人的’，那枪头的寒光扫得我脖子都凉！”
她下意识摸了摸脖颈，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杀气，鬓角的银铃又轻轻响了响，带着点后怕。
“还有慕容雪姐姐。”
赵婉晴抢过话头，胸口起伏得厉害，“我问她要不要新采的冰魄花泡茶，她眼皮都没抬，说‘不必了，怕扰了清修’。
可我明明闻到她窗缝里飘出凝神香，那香是您上次赏的，她平时宝贝得紧，这不是明摆着给我脸色看吗？”
林云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，茶盏里的灵泉晃出细碎的涟漪，映着他眼底的玩味。
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——楚瑶的沉稳里藏着固执，苏沐雨的刚首裹着傲气，慕容雪的清冷下是疏离，更别说君璃雪和妙音长老了。
“君璃元帅和妙音长老呢？”
他呷了口茶，茶水带着淡淡的甘冽，顺着喉咙滑下去，却压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提到这两位，赵诗雅的声音低了半截，指尖绞着帕子：“君璃元帅倒是客气，说云溪宗的弟子用度她亲自盯着更稳妥，还给我们端了杯云雾茶。
可那茶太烫，我指尖碰了下就缩回来，她盯着我的手看了半晌，说‘妹妹们细皮嫩肉，这些粗活别累着’，话里的意思……”
她没说下去，可眼里的憋屈明明白白。
“妙音长老才叫绝！”
赵婉晴“嚯”
地站起来，裙摆扫过石桌，把上面的灵果盘撞得晃了晃，“我去问她要不要新制的紫纹锦袍，她正打坐呢，眼皮都没掀，说‘身外之物，不必费心’。
可我看见她袖口的银线都磨起毛了，上次您说她紫衣好看，她隔三差五就拿出来穿，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？”
林云放下茶盏，茶盖与盏身碰撞发出清脆的“叮”
声，打断了她俩的絮叨。
“所以，你们觉得她们不服的，是你们的本事？”
赵诗雅和赵婉晴对视一眼，都没说话，可眼里的答案一致——哪是不服本事，分明是不服她们离主人近。
赵诗雅深吸一口气，帕子终于松开些，露出上面被汗浸湿的并蒂莲：“主人，她们无非是觉得……我们占了先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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