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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在“老秦记”
油腻的招牌上，将金属边缘烤得微微发烫。
客流短暂的间歇里，油烟稍散，露出小巷原本陈旧斑驳的墙面。
唐雨柔和晓雯捧着加了双倍珍珠的奶茶，心满意足地溜达回来，脸颊红润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里的趣事。
小丫头羡慕地看了一眼，继续埋头清洗堆积如山的餐盘。
秦渊靠在摊车阴影里，半闭着眼，像是被暑气蒸得有些懒怠。
只有他自己知道，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如同拉满的弓弦，敏锐地捕捉着西周任何一丝不协调的振动。
更高的那座居民楼天台，窥视感并未消失，只是变得更加飘忽难以定位，对方显然是个高手，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隐藏自身。
地面的黑色轿车依旧沉默，像一头蛰伏的兽。
他在等。
等一个信号，等对方先动。
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，以静制动是最稳妥的选择。
虽然这被动挨打的滋味，并不好受。
“老板，结账！”
一桌客人吆喝着起身。
秦渊睁开眼，走过去默默地算盘数收钱，动作如常，看不出半点异样。
就在他低头找零的瞬间——
“嗡……”
一种极细微的、几乎被城市背景噪音完全掩盖的高频震动声，极其短暂地响起，又消失。
声音来自斜上方。
秦渊找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随即恢复自然，将零钱递给客人：“慢走。”
他首起身，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斜对面那栋楼的楼顶边缘。
无人机？超小型，静音性能极佳。
刚才那是微型光学变焦镜头调整焦距时产生的微弱电流声？对方在确认什么？
他的心念电转，面上却依旧是一片被烟火气浸染的疲惫。
他走回烤架后，拿起一块脏兮兮的抹布，慢吞吞地擦拭着己经锃亮的不锈钢台面。
注意力却高度集中，听觉被放大到极限，过滤掉嘈杂的人声、车流声、隔壁摊位的叫卖声，努力捕捉着那可能再次出现的高频震动。
没有。
对方极其谨慎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阳光缓慢移动，巷子里的阴影逐渐拉长。
唐雨柔和晓雯喝完了奶茶，又开始帮忙招呼新来的几桌客人。
一切看起来平静如常。
但秦渊能感觉到，空气中的无形压力正在缓慢增加。
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，气压降低般的沉闷感。
对方的耐心似乎在消耗，或者，他们在等待某个特定的时机。
下午西点左右，人流又开始逐渐增多，准备迎接晚市。
一辆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银色面包车驶入小巷，停在稍远一点的公共垃圾桶旁。
车上下来两个穿着蓝色工装、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，开始装卸垃圾桶，进行日常清理。
他们的动作标准，甚至有些懒散，与任何市政清洁工无异。
然而，秦渊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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