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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幽蓝的溶洞中摇曳，如同风中残烛，勉强驱散着周遭无边的黑暗与诡异。
秦渊端着那把老式霰弹枪，走在前面，脚步沉稳，耳朵捕捉着除了水流声和彼此呼吸外的任何细微声响。
沈冰紧跟在他身后，一只手虚扶着他的背包，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块，脸色虽然依旧苍白，但眼神己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警觉，甚至带着一丝属于“蜂鸟”
的锐利。
两人沿着地下湖的边缘，向着与暗河流入方向相反的一侧探索。
脚下的鹅卵石湿滑，溶洞穹顶垂下的发光钟乳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，使得前路显得更加莫测。
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似乎比之前更浓了一些。
“留下补给的人，对这里很熟悉。”
沈冰低声说，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里产生轻微的回音，“油布包裹的方式，储藏点的选择，都很有章法。
不像临时落脚。”
秦渊“嗯”
了一声，目光扫过一处石壁上看似天然的刻痕，那刻痕很浅，但走势规整，像是一种极简的方位标记。
“他在指引方向。”
“会是‘公司’的人吗？”
沈冰蹙眉，“如果是，为什么留下武器和补给给我们？”
“也可能是叛逃者，或者……其他对‘公司’感兴趣的秘密势力。”
秦渊分析道，“‘哈迪斯’反应堆的存在是个惊天秘密，觊觎它的人恐怕不止一方。”
两人不再说话，沿着隐约的标记继续前行。
溶洞并非单一通道，时有岔路和较小的洞窟分支。
标记并非每个路口都有，有时需要凭借秦渊的首觉和沈冰对地质结构的微弱感知（源于她过去接触某些特殊实验环境的经验）来判断方向。
大约走了半个小时，前方出现了新的变化。
溶洞开始收窄，地面逐渐抬高，水流声变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清晰的、空气流动的呜咽声。
而且，那种幽蓝的发光苔藓和钟乳石也逐渐减少，光线重新变得昏暗。
“快到出口了？”
沈冰眼中闪过一丝希望。
秦渊却放缓了脚步，举起手示意警惕。
“不一定。
空气流动可能通向更大的地下空间，或者……通风井。”
他熄灭了煤油灯，将其收起，依靠逐渐适应黑暗的视觉和听觉前行。
霰弹枪始终处于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。
又前进了一段距离，通道变成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裂缝。
裂缝尽头，透进来微弱的天光！
不是溶洞的幽蓝光，而是真正的、来自外界的光线，虽然极其微弱，像是经过多次折射。
同时，那股空气流动的感觉也更加强烈，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。
真的有出口！
两人精神一振，加快脚步。
裂缝出口被茂密的藤蔓和树根遮挡，扒开藤蔓，外面是一个陡峭的、长满灌木和杂草的山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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