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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慧轻轻挂断了电话，听筒里传来“嘟”
的一声轻响。
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时针指向晚上九点四十五分。
白杨的办公室房门紧闭，从门缝里透出柔和的灯光。
她没有立刻去敲门，而是回到了自己位于外间的办公桌前，坐了下来。
桌上的台灯下，还摊开放着她下午刚刚整理好的会议纪要，字迹娟秀工整。
她知道白所长的习惯，当他沉浸在技术资料的海洋里时，最不喜欢被人中途打断。
那种从深度思考中被强行拉出来的感觉，会让他一整天都觉得不舒服。
所以，她选择等待。
她拿起一份内部传阅的技术简报，安静地看了起来，但心思却有一半飘向了那通来自香江的电话。
娄总……那位在香江叱咤风云，为研究所赚取了天量外汇的传奇人物。
林慧虽然没见过他几次，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。
能让他用上这条保密专线，并且语气如此郑重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，事情一定小不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。
二十分钟后，内间办公室的门锁传来“咔哒”
一声轻响。
林慧立刻放下手里的简报，站起身来。
门开了，白杨略带一丝疲惫地走了出来。
他摘下眼镜，捏了捏鼻梁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“所长，您忙完了？”
林慧连忙上前，拿起桌上的暖水瓶，给白杨的搪瓷缸里续上了热水。
“嗯，总算把最后一部分数据核对完了。”
白杨端起茶缸，感受着手心的温度，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，“小林，这么晚了还没走？”
“刚才接到一个重要电话，等您示下。”
林慧言简意赅地汇报道。
“哦？”
白杨有些意外，能让林慧用“重要”
来形容的电话可不多。
“是香江的娄广成娄总打来的。”
林慧说道，“他没说具体是什么事，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，需要当面向您汇报。
他想尽快回一趟四九城，问您什么时候方便。”
白杨端着茶缸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。
娄广成？
他的眉头微微一挑，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。
算算时间，娄广成是过了正月十五才从四九城返回香江的，满打满算，这才过去一个多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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