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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宏图和林强对视一眼，都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。
冰箱，和彩色电视机。
这是当初白杨将他们三人凑在一起时，除了磁带和随身听之外，定下的另外两个核心项目。
马宏图沉吟了片刻，说道：“技术资料，白先生已经派人送过来了，我看过一部分，非常详尽。
理论上，只要我们能找到合适的厂房，采购到相应的设备，组织起足够的技术人员，随时都可以启动。”
“问题就在这儿！”
林强皱起了眉头，他把手里的报表放下，一脸愁容地说道，“钱总，马书记，不是我泼冷水。
咱们现在摊子铺得是不是太快了点？”
“快？”
钱立行挑了挑眉。
“是太快了！”
林强加重了语气，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，“您看看咱们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。
为了这个磁带和随身听，咱们从零开始，招了快三百号工人，管理人员也都是东拼西凑来的，磨合了快两个月，才勉强理顺了生产和销售的流程。”
“现在磁带卖得火，那是白先生给的技术牛，产品质量过硬。
可咱们内部的管理，说实话，还是一团糟。
各个部门的职责不清，好多流程都是靠着大家一股热情在硬顶。
我这个市场总监，有时候还得亲自跑仓库去点货。”
“这种情况下，再同时上马冰箱和彩电两个项目？那可不是磁带这种小玩意儿了！
那得是多大的厂房？多少设备？得招多少懂行的技术员和工人？咱们从哪儿找那么多靠谱的管理干部？”
林强越说越激动，最后摊开手，一脸无奈：“我怕步子迈得太大，咔，容易扯着蛋啊！”
他的话很糙，但道理却很实在。
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马宏图也点了点头，表示赞同：“林强同志的顾虑是有道理的。
我们现在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，跑得太快，确实容易摔跤。
饭，要一口一口吃，路，要一步一步走。
稳妥一点，不是坏事。”
看到两人都持反对意见，钱立行却笑了。
他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，将烟蒂摁进面前的铁皮烟灰缸里。
“二位说的，都对。”
他开口了，语气不急不缓，“稳妥，是应该的。
但是，我们也要看，是谁让我们跑起来的。”
他环视了一圈，目光最终落在林强的脸上。
“林强，我问你，咱们这家公司，是谁让咱们成立的？”
林强一愣，下意识地回答：“是……是白先生。”
“那咱们生产磁带的技术，是谁给的？”
“白先生。”
“那即将上市的随身听，又是谁给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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