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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翠绿的眼眸深处，第一次映入了陌森那狂乱身影之外的东西——那布满汗水和痛苦的脸庞上，除了疯狂，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、对“终结”
本身的扭曲渴望。
他的指尖没有落下。
反而在光屏角落一个不起眼的输入框里，飞快地键入一行新的指令：
“幻象模板更新：注入‘森雨’面部轮廓特征（低精度，模糊化处理）。”
指令生效。
隔间内，一个刚刚凝聚的无声幻象，黯淡的光影头部，极其模糊地勾勒出了森雨那标志性的、带着温和笑意的面部轮廓！
正嘶吼着扑向这个幻象的陌森，动作猛地一僵！
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放大，映出那张模糊却无比熟悉的脸！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。
下一秒，一声更加凄厉、更加绝望、几乎撕裂灵魂的咆哮从陌森扭曲的喉咙里爆发出来！
他手中的合金战刃带着前所未有的、仿佛要劈开整个世界的狂暴力量，狠狠斩向那个顶着森雨模糊笑脸的幻象！
唰！
幻象破碎。
陌森也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，双膝一软，沉重的战刃脱手砸在地上发出闷响。
他整个人向前扑倒，脸朝下重重摔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，只剩下无声的、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粗重喘息。
隔间内的静默领域解除，人造天光重新洒下，明亮得刺眼。
森雨平静地按下了【终止】按钮。
光屏上所有疯狂跳动的数据瞬间归零。
他低头，在实验日志的光屏上，指尖稳定地输入最终观察记录：
“训练记录#001：
实验体对‘无声幻象’刺激源反应剧烈，远超预期阈值。
观察到显著的创伤应激性攻击行为与自毁倾向。
引入‘观察者面部特征’变量后，攻击强度与自毁意愿激增+217%。
生理耗竭达到临界点，样本活性……令人满意。”
他保存日志，关闭光屏。
脸上重新挂起那温和无害的、阳光般的笑容，推开隔间的门，走了进去。
“玩得开心吗？”
森雨的声音在重新充满声音的世界里响起，清澈温和，如同问候一个刚刚结束游戏的朋友。
他走到瘫倒在地、如同破布娃娃般的陌森身边，蹲下身，翠绿的眼眸带着纯粹的好奇，打量着对方被汗水、血污和灰尘覆盖的侧脸，以及那只依旧死死抠进地面碎石、鲜血淋漓的左手。
隔间外，巨大的全息广告牌正循环播放着“极限突破”
训练场的宣传语，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：
“挑战极限！
突破自我！
乐享每一刻！”
明媚的阳光透过穹顶，洒在森雨干净的白衣上，也洒在陌森无声颤抖的脊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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