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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破碎的镜渊(第5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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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雨站在不远处崩塌的腔室边缘,月光将他银灰色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
他翠绿的眼眸平静地扫过劫后余生的姐妹,扫过崩塌的肉膜,最后落在陌森那只焦黑变形、无力垂落的左手上。

袖口内侧,记录仪的红光己经熄灭。

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既无赞许,也无愤怒,只有一种…完成了重要数据采集后的、冰冷的满足。

艾拉扶着还有些虚弱的伊登,踉跄着走到陌森面前。

她没有看旁边如同月光幽灵般的森雨,只是深深地看着挣扎着坐起的陌森。

她的绿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绝望和疯狂,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。

“谢谢…”

艾拉的声音很轻,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。
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陌森那只焦黑的左手,又扫过他脖颈上那圈虽然黯淡、却依旧存在的项圈金属,最后,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空间,落在了森雨那冰冷的身影上。

她深吸一口气,用尽力气,清晰地、一字一句地说道:

“别成为镜中的囚徒…”

她的话没有说完,也不需要说完。

月光下,她搀扶着妹妹,最后深深地看了陌森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如同包含了整个小镇被禁锢又最终破碎的百年岁月。

然后,她扶着伊登,头也不回地、踉跄却坚定地,融入了通往地面、洒满真实月光的通道之中。

原地,只剩下崩塌的腔室废墟,飘散的灰烬,清冷的月光,以及…两个沉默的身影。

陌森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彻底废掉的左手,焦黑的皮肤下,掌心碎片冰冷的脉动微弱却顽固地存在着。

艾拉那句“别成为镜中的囚徒”

如同冰冷的烙印,烫在他的灵魂深处。

他脖颈上的项圈金属边缘,在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微光。

森雨缓缓走到他面前,月光照亮他无瑕的侧脸和翠绿冰冷的眼眸。

他俯视着狼狈坐在地上的陌森,如同看着一件刚刚经历了极端测试、数据己录入完毕的实验残骸。

他伸出手,指尖萦绕起一丝温和的、修复性的银白光芒,指向陌森那只焦黑的左手。

“核心摧毁,样本数据采集完成。

该离开了。”

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仿佛刚才的毁灭与解放只是一场实验的终章。

“你的手…需要处理。”

月光如霜,静静洒在废墟之上,照亮了陌森眼中那片名为“自由”

却依旧被冰冷项圈和掌心碎片禁锢的荒原,也照亮了森雨伸出的、带着修复之光却毫无温度的手。

囚徒,终究还在镜渊之中。

只是那面镜子,己被染上了真实的月光和…无法磨灭的裂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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