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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灼热的脉冲，都伴随着碎片内部极其微弱的、几乎无法感知的嗡鸣，如同垂死昆虫的振翅。
这嗡鸣首接穿透皮肉骨骼，震得他心慌意乱。
更可怕的是，每一次灼痛袭来，他眼前都瞬间闪过混乱的碎片：
-艾拉最后塞给他碎片时，那双燃烧着决绝与悲悯的绿眼睛：“别回头…”
-紫袍人滑腻的耳语：“卡在轮回缝隙里的影子…害怕被取代…”
-森雨在修复舱外，隔着透明罩投来的、如同观察培养皿微生物般的冰冷目光。
碎片在发烫！
在共鸣！
和什么共鸣？！
陌森紧闭着眼，身体僵硬地维持着蜷缩的姿势，每一寸肌肉都在与胸口的灼痛和翻腾的恐慌对抗。
他不敢动，不敢呼吸太重，仿佛只要有一丝异动，窗边那台“待机仪器”
就会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扫描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森雨的存在，如同一片冰冷的阴影笼罩在房间上方，无形的探针悬停在他暴露的后颈和僵硬的脊背上。
汗水浸湿了鬓角，滑落进颈窝，冰凉黏腻。
胸口的碎片又猛地一烫！
这一次，嗡鸣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如同玻璃碎裂的**尖啸**！
幻觉瞬间变得清晰：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无尽的镜渊之中，脚下是森雨实验室冰冷反光的地板，无数个培养舱在黑暗中亮起，每一个舱内都浸泡着一个闭着眼的…陌森！
而最大的观察窗前，森雨翠绿的眼眸带着永恒不变的冰冷兴趣，指尖正点在记录他此刻蜷缩姿态的光屏上！
“呃…”
一声无法完全压抑的、痛苦与恐惧交织的抽气声终于从陌森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。
窗边的数据流光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。
陌森的心脏几乎停跳！
他猛地屏住呼吸，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。
完了…他听到了…
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。
冷汗己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料，紧贴着新生的皮肤，带来一阵阵刺痒和冰冷。
胸口的碎片依旧在间歇性地灼烧、嗡鸣，每一次都像在挑战他意志的极限。
脚步声响起。
很轻，很缓，踩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。
但每一步都像踩在陌森紧绷的神经上。
森雨的气息靠近了床边，带着淡淡的臭氧和消毒剂的味道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站着。
陌森甚至能感觉到那翠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，在他僵硬的脊背上缓慢扫过，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出现异常数据的标本。
就在陌森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力碾碎时，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紧绷的肩头。
冰凉，稳定，带着修复舱残留的低温。
“神经痛觉抑制出现波动？”
森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，温和依旧，听不出任何异样，“还是修复区有迟发性排异反应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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