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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场内的气氛肃杀得如同古代的刑场。
日光灯惨白的光线洒在每一张年轻而紧绷的脸上，空气中弥漫着笔墨、汗水和紧张混合而成的味道。
考生们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，反复检查着自己的“武器”
——削得尖锐的铅笔，灌满墨水的钢笔，棱角分明的橡皮。
唯有秦松是个例外。
他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，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。
他检查了一下考试用具，确认圆珠笔能出水后，便百无聊赖地开始研究起桌角的划痕，仿佛那上面刻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。
他的悠闲，与整个考场的氛围格格不入，像一帧被强行插入的慢镜头。
监考老师走进来，例行公事地宣读考场纪律，声音严厉，试图给这凝重的气氛再添上一块砝码。
铃声响起，试卷如雪片般分发下来。
第一场，语文。
秦松拿到试卷，先是快速扫了一遍选择题和填空题，凭借着模糊的肌肉记忆，信手填上。
然后，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作文题上。
《我们最终会成为自己讨厌的人吗？——兼论成长与妥协》
秦松的眉毛挑了一下。
这题目，不正是他前两天看的那本都市小说里，主角和反派在天台对峙时，讨论的那个哲学观点吗？
当时他还觉得作者写得挺矫情，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。
一瞬间，小说里的情节、人物的对话、那些故作深沉的旁白，全都涌入了他的脑海。
他仿佛被主角附体，文思泉涌。
“我们并非成为自己讨厌的人，我们只是终于理解了他们的无可奈何……”
笔尖在稿纸上飞速划过，一行行字迹行云流水般淌出。
他甚至没打草稿，下笔如有神。
写到最后，他甚至还结合自己“从奋斗到躺平”
的心路历程，升华了一下主题，将“妥协”
定义为一种与世界和解的“大智慧”
。
写完，搁笔。
他看了一眼手表，距离考试结束还有足足西十分钟。
检查？不存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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