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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松被叫醒，抬起头，脸上写满了被打扰清梦的极度不爽。
他迷茫地看了一眼讲台，又看了看周围，完全没搞清楚状况。
张伟“好心”
地重复了一遍问题，末了还加了一句：“秦松同学，全校的同学和周教授可都等着你的高见呢！”
他的语气里，充满了虚伪的期待和隐藏不住的得意。
他己经能预见到，秦松在万众瞩目之下，哑口无言、尴尬出丑的画面了。
秦松听完问题，皱着眉头，似乎在思考。
全场都屏住了呼吸。
林清雅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担忧。
几秒钟后，秦松开口了，声音因为刚睡醒而带着一点沙哑和浓浓的不耐烦，他甚至都没有站起来，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，对着话筒的方向说了一句：
“脱离实际应用场景，去空谈一个纯理论技术的优劣和所谓根本性矛盾，这个问题本身就毫无意义。”
一句话，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。
整个讲堂，死寂一片。
张伟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，他几乎要跳起来反驳：“你这是狡辩！
你根本就是答不上来！”
然而，还没等他开口，讲台上的周教授，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浑浊的双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。
他猛地一拍讲台，发出一声巨响，紧接着，是抑制不住的抚掌大笑。
“哈哈哈哈！
说得好！
说得太好了！”
老教授的声音在寂静的讲堂里回荡，充满了欣赏和激动：“做技术，做学问，最忌讳的就是钻牛角尖，为了所谓的理论完美而脱离实际！
技术是用来解决问题的！
没有场景，就没有问题，没有问题，谈何优劣！
好！
这才是做学问的根本！”
全场哗然。
谁也没想到，一句听起来像是“摆烂”
的回答，竟能得到周教授如此之高的评价！
张伟呆立在原地，感觉自己像一个精心打扮后登台，却被路人一句话抢走所有风头的跳梁小丑。
他刚才那段华丽的引经据据典，在秦松这句“毫无意义”
面前，显得如此苍白、可笑。
角落里，林清雅看着秦松那张睡眼惺忪、一脸“你们好烦”
的侧脸，眼眸中的欣赏，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下课铃声响起，学生们陆续离开，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。
秦松打着哈欠，背上包就准备溜。
“这位同学，请留步！”
周教授洪亮的声音从讲台传来，叫住了他。
在张伟嫉妒到扭曲的目光中，老教授快步走到秦松面前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激动。
“同学，你很有想法，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课题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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